陈纤是掖庭的宫人,任文萱早就拿到了她所有的消息。
这么晚了,陈纤并没有睡,而是被司乐掌事罚跪在天台。至于原因,不过是她没有达到上面给她安排的目标而已。
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在这寒冷的夜晚下跪着一天,怎么也该偷懒,可是这姑娘,却跪得笔直。
任文萱落在她身后,从这小小的事情看出,她就是个很坚定的人。
月光的影子拉出了任文萱的身影,陈纤虽然看到了,却依然跪得笔直,无丝毫想知道来人是谁。
任文萱轻轻地走过去,等到陈纤看到了任文萱,没多少表情的她,眼睛里有了些许恐惧。
任文萱凶名在外,这时候突然出现在陈纤这里,谁都会认为她因为今天晚上的事而迁怒陈纤。
“累了吧,起来。”任文萱柔声说道。
陈纤咬紧唇齿,见任文萱对她温柔地笑,她心知这只是假象。
“大隋负你良多,主子不将你当人看,他们的奴才也可以随意折辱与你,你还要跪?”任文萱继续温言浅语。
陈纤脸色马上发白,任凭她多有隐忍,但是今天这情况下,她的心理防线本就脆弱。再加上任文萱用了些许的天魔音暗示,她不可能无动于衷。
她马上站起来,不过跪得久了,一起来就要摔倒。任文萱轻轻地拉住她,看着这个十九岁的姑娘。
“你……你想怎么样?”陈纤似乎有些被蛊惑,不过还是保持了一丝清明,吞吐地问道。
一个丝毫不会武功的弱女子,在她道心种魔地影响下,还能保持着一丝清明,可见她的心智异常坚强。
虽然,她同样没用多少功力。
“我帮你啊,你想杀了杨坚……杀了杨广,我都帮你呢?”任文萱加大了功力。
果然,陈纤这会儿完全没有抵抗力,她说道:“只要能让我杀了杨贼,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此话一出,外面传来“铛”的一声。
任文萱微微一笑,身形一动,陈纤再看见的时候,她已经拉了个妇人到了她面前。
这个妇人她不认识……
任文萱将这妇人推到她身边。
没了任文萱道心种魔的影响,陈纤看这个妇人垂下了眼,她不认识,但是这衣服式样她是认识的,是个女官。
如果可以,今天必须杀了这个妇人,因为她听见了不该听见的话。
至于罪魁祸首任文萱,陈纤是个聪明人,她没有寄望能杀之。不管这位为什么要引她说出她埋藏在心底的话,她不必去想,她明白,这位不想杀她就够了。
至于会成为这位的棋子,如果能报仇,她做棋子也甘之如饴。
她陈纤,在看到母妃被隋兵强辱自尽就日夜想着报复。
她握紧了手,皇兄(陈叔宝)爱玩,对美人格外优厚,她这个妹妹长得好,这导致在众多姐妹中,皇兄对她格外好,加上皇兄不大理朝事,她也有机会开阔眼界。
岭南宋阀……和大隋是敌人呢?
她很快就想明白了,连忙再次跪下,对着任文萱磕了头。
任文萱任由她动作,充满无限诱惑地看向这妇人,不一会儿,就得到了答案。
他是杨广派来得。
因为……陈纤是独孤伽罗选出来配合杨坚试探,陈纤容貌舞艺很出色,杨广看出来,杨坚对陈纤有兴趣。
独孤伽罗现下看着还好,但是年纪到底大了,而且年轻的时候伤过身子,近年来时不时地生病,虽然现下好生调养着,也不过三五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