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仝醒来后,去厕所冲了一个凉,然后在自己的笔记本上恨恨地刻下几个字:
我梦见她给我咬,在阁楼上。
末了,又补上两字: 好乖。
他不写日记,只是偶尔在笔记本上抒发自己的情绪。他将自己藏得厚实,对别人说,不如对笔记本说。
人会说话,本子不会。
可他忘了,人会动会跑,本子不会。
两人的关系悄悄并巧妙地在发生着变化。
和以往一般相处,可他们都知道不一样了。
阁楼上那诡谲的两个吻成了他们俩缄口不提的秘密。
一切的平静反而像是暴风雨的酝酿。
赵停殷上次发烧后没多久就又中了暑。
喝了点藿香正气水后又昏昏沉沉地在空调房里躺了半天。
妈妈来照顾她以后,因为有应酬就又出去了。
四个大人都离家的时候,陈妈妈逮住自己的儿子交待:“你照顾一下停殷,待会儿给她送水上去。”
陈仝点头。
陈仝送水给她上去。
推开门——
现在是下午,橘黄的余晖落在她薄纱质的窗帘上,投映出一条金色的丝带,照亮她白色床褥隆起的一团。
他走近。
被汗洇湿的刘海湿哒哒地铺在她的额前,她皱着眉头,像是被恶梦蛊住了。
脸颊上覆盖着薄薄的汗水。
陈仝在想,她是不是热了。
便动手帮她扯开盖在身上的被子。
看清了她的被子下的光景后,只一秒就又撇开眼神,重新盖了上去——
还是那件睡裙,不怎么安分的睡姿将它弄得皱皱巴巴,裙摆翻起,露出她的粉色棉质内裤。
他不自觉地沉下眼神,将水杯放在她的床头柜前。
又看了她两眼,准备离开的时候,手腕又被抓住。
称得上是柔弱的力道。
她轻轻扣住他的手腕,他随便一挥就能甩掉,可是他没有。
他回头看她,她醒了,双眼里是迷茫和无助。
盈了点湿漉的水意。
他们互相对视,陈仝看着她的脸,走了一秒钟的神。
汗湿的脸庞,洇湿的刘海,起伏的柔软胸脯,白皙无暇的肌肤,刚才一瞥而过饱满的阴部,粉色的内裤,和她柔软眼底藏不住快要溢出来的爱慕。
他不免想起梦中的许多旖旎暧昧。
赵停殷的手指轻轻地动了动,问他:“您能不能陪陪我。”
渴求的眼神看得陈仝无法将拒绝说出口。
他们其实还在闹别扭。
他还在对那日在海滩上见到的场景耿耿于怀。
他点头坐下。
赵停殷收了手,撑起点身子,靠在床头处,她舔了舔自己干涸的唇,而后问:“我爸妈和叔叔阿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