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对着墙睡,白色的墙角处长了些霉,她醒来眼前就是那绿色的东西,耳畔是他温热均匀的呼吸。她悄悄转过身,盯着他看。
睫毛、鼻子、嘴巴,刚冒出头的小胡渣还有他的喉结。
做爱时,睫毛会颤抖,鼻子翕动,嘴巴微张,喉结色情地上下滚动。
其实她都观察得清楚,她很喜欢,很喜欢。做爱时他流下的汗水她都渴望接住,性感的,炽烈的,浓郁的,含着爱的所有。
她贴过去,用唇吻了吻他的唇,然后又趴进他的怀里闭上眼睛。
混混的奶奶已经下葬许多天了。哑巴问过混混为什么他看不出伤心的样子。混混说,因为他奶奶一直都想着他爷爷,他很庆幸她终于能再见着爷爷了。
哑巴说,【我也一直想着你。】
混混把她搂入怀里,“现在可以,但我要是死了,你可不能想着我了。”
哑巴捂住他的嘴,【不准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混混抱着她亲了又亲,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裁缝店的老板娘重新再见到哑巴,已经是一个礼拜后的事了。
“哟,肯来了?你还来做什么?一个礼拜没一点音信,辞职是不是也要跟我说一声。”
哑巴不停地道歉。
老板娘看她身上这一身白裙子崭新,笑着打趣:“那陈家混混给你的啊?”
哑巴点头。
“对你还挺好。这裙子一看就很贵。”
哑巴笑得眼睛弯弯。
裙子是他送给她的,他说她穿白裙子好看。
“怎么样了?你们俩什么时候结婚。”老板娘又问。
哑巴不知道怎么跟她说,就比了一个“1”的手势。
“一个月后啊?还挺快。赶紧嫁了以后也不用我帮你赶人了。”
哑巴摇头。
“一年啊?”
哑巴点头。
“那这一年你还要待在村子里?他还出去?”
哑巴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