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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部分

功能 和 功能!芮姬浑身发抖,跪在我面前,两只手捂着脸,叫一声:殿下,我没有做出对不起你的事——

我冷笑道:嘿嘿,我若是晚来半个时辰,那就什么都做了!

芮姬脸色苍白,呜呜的哭。

我冷冷看着她,声音也是冰冷:原岐躲在哪里?

一面挥刀将四壁的书橱砍翻,帛书竹简翻倒了一地。

芮姬惊恐无比,颤声说:我,我不知道他哪里去了,他突然就不见了。

我大叫:原岐,你这个混蛋,给我滚出来。

就听得原岐在屋外笑笑的回答:兄长半夜归来,小弟有失远迎呀。

我眼睛一眯,目s寒光,定了定神,把金刀c回鳄皮刀鞘,开门出去。

西斜的月光下,原岐宽袍缓带,站在漱石山房对面的沧浪亭下,他身后就是那个模样长得象黑熊的长须虎。

原岐很镇静,并没有因为我突然的出现而显得惊慌,我就知道我落入圈套了。

我笑道:岐弟,怎么这样没出息,专爱用我用过的东西?

原岐本想看我急怒攻心的样子,现在突然听到我这么说,也是一愣,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他身后那个铁塔一般的长须虎轰轰说道:你是什么人?见了我们世子殿下,为何不下跪!

长须虎不认得我。

原岐斜了长须眉一眼,说:长须虎,不得无礼,这是我兄长原澈。

我问:世子殿下,哪个是世子殿下?

原岐洋洋得意地说:就是我,父亲已废了你的世子之位,由我继任。

我不动声色,淡淡地问:是吗,是父亲决定的吗?

原岐傲然说:当然。

芮姬穿好了衣裙,瑟缩着站在我身后。

原岐嘴角含笑,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说:芮姬,到我身边来,我保护你。

芮姬低着头,没挪步。

我笑道:岐弟,你真是不长进,只会趁我不在,拣我剩下的东西,这西原国世子我早就不想做了,我现在是大胤帝国的少师、征东侯、三驸马,又岂是区区西原国世子能比的。

原岐英俊的脸庞气得发青,嘴巴都歪了,大声说:原澈,你有哪一样比得过我,你这个性无能,不自惭形秽,抱头鼠窜,还好意思站在我面前装作若无其事,真是可耻呀!

如果我真是性无能,听到原岐这样羞辱我,我会很生气,但我并非性无能,简直是性超能,象我这样充满自信的人根本不会生气,只觉得原岐非常可笑,象一个小丑。

我漫不经心地说:是吗?我是性无能?好,既然我是性无能,那你就叫虞姜来试试,岐弟,你敢吗?

原岐又被我堵得说不出话来了。

我爽声一笑,接着说:龙生九子,贤肖不一,我们兄弟虽然同父,但不同母,我们还是有很大区别的,我和你不一样,我向来洁身自爱,食人唾余的事我不会做的——

扭头对身后的芮姬说:你过去吧,你既然喜欢原岐,那我成全你。

芮姬捂着脸呜呜的哭,断断续续说:夫君,你原谅芮儿吧,芮儿对你的心始终未变。

我冲原岐笑道:你看,我一回来,你就什么也得不到,我不要的女人都不愿意跟你,岐弟,你为人很失败呀。

原岐气得双手发抖。

我冷眼看着芮姬,一言不发,我不知道我在月光下的侧影有多么俊美,我的神情又有多么冷酷,我只看到芮姬眼里流露出的对我的痴迷。

芮姬跪倒在我的足下,抱着我的小腿,哀声说:夫君,对不住,是芮儿心志不坚定,不过芮儿从来就只喜欢夫君一个人,没有喜欢过别人。

原岐气得牙齿咬得格格响,骂道:贱人,早知道这样我就霸王硬上弓,干得你浪叫,你自然就会对我死心塌地。

我看都不看脚下的芮姬一眼,对原岐说:父亲在哪里,我要见见他老人家,见过父亲之后我就回朝歌去,从此我们兄弟恩断义绝。

我摸出怀里那块玉珮,这是一块心形玉珮,原岐也有相同的一块,这是七年前父亲赴朝歌时留给我们二人的,希望我们兄弟和睦相处,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我将玉珮丢到原岐脚下,想起床底下那只木瓜,就脱口吟了两句诗,这两句诗后来流传很广: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

表示我不会和他计较,原岐怒气消去,微笑起来,说:好,我带你去见父亲。

我看他神色古怪,心中觉得不妥,伸手将脚边的芮姬拉了起来。

芮姬以为我肯原谅他了,哭着就要扑到我怀里,我拦住说:我问你,我父亲还好吗?

芮姬的回答让我松了一口气,她说:还好,前两天我还见过他老人家,就是南宫乙将军回来报信的那天。

我问:那南宫将军现在哪里?

芮姬摇头说:我不知道。

南宫乙取了父亲的书信,连夜回朝歌了,你不是急着要做帝国的驸马吗,哪里还把父亲放在眼里。

原岐讥讽地说。

我看看芮姬,芮姬忮生生泪汪汪地望着我,她这样子不可能象在欺骗我。

我对原岐说:那我这就去向父亲问安吧,父亲是在凤鸣宫吗?

原岐说:父亲从朝歌回来后讲究修心养性,多数时候住在方竹林。

方竹林是凤邑城中一景,那里的竹子不是圆的,而是方的,以前父亲就在那里修筑了方竹别苑,常常在那里研习先天神数。

我点点头,迈步要走。

原岐身后的长须虎铁塔般的身子横在我身前,睁着一双绿豆小眼,粗声说:想走,没那么容易。

原岐退开几步,嘴角冷笑,准备观看长须虎怎么戏弄我了。

我一拍腰间乾坤囊,叫声黑龙现身。

蓄水珠里的黑龙应声钻出,咚的一声站在地上,问:主人,何事?

我指了指长须虎,说:这家伙在拦我的路,你帮我赶开。

黑龙打量了一下庞然大物的长须虎,长须虎比黑龙还要高一个头,差不多有一丈高。

黑龙笑道:好家伙,敢挡黑龙主人的道,是不是仗着个子大呀——

说着腰一躬,再伸直,就变得和长须虎一样高了,再躬腰再伸直,就比长须虎还高出一大截,和沧浪亭的尖顶一般高了,是个一丈多高的巨人。

黑龙搓着手掌,嗬嗬笑道:绿豆眼,来来来,我们比划比划。

长须虎倒是天不怕地不怕,虎吼一声,冲上来挥拳就打,拳风里飞出一块块磨盘大的石头,朝黑龙砸去。

黑龙个子虽大,却比长须虎灵活得多,侧身一躲,就闪到长须虎身后,两手伸出,一把揪住长须虎后腰,将长须虎笨重的身体整个举起来,嗨的一声发力,把长须虎抛到沧浪亭下的水池里,溅起巨大的水花。

黑龙拍了拍手,眼睛盯着原岐,问:还有谁敢挡黑龙主人的道,黑龙把他丢到天上去。

原岐神色不动,骂了声没用的东西。

对我说:兄长,小弟陪你去方竹林吧,兄长不和我争这世子之位,我们之间就没什么隔阂了,哈哈,依旧是好兄弟。

我没理他,带着黑龙离开后园。

芮姬追过来说:夫君,带芮儿一块去吧。

我冷冷地扫了她一眼,绝情地说:我已经把你休了,别再跟着我!

语气斩钉截铁。

芮姬愣在那里。

长须虎湿淋淋地从水池里爬出来,吼叫着还要冲过来打,被原岐喝住,也不知原岐说了句什么,长须虎忽然滚倒在地,化作一条身长丈余的斑斓猛虎。

原岐跨上猛虎,猛虎舒展四肢,贴地而走。

原岐笑吟吟说:兄长,小弟先去方竹林向父亲通报一声。

一拍虎背,那斑斓猛虎突然加速,飞纵过高高的院墙,眨眼就不见了。

我不能让原岐抢先去布置陷阱,赶紧叫道:黑龙,追上去。

黑龙身子一弯,变成踏雪乌骓马,我骑上马背,黑龙就四蹄腾空,往猛虎消失的方向直追过去。

方竹林就在凤鸣宫后面的龙首山下,黑龙驮着我飞奔,片刻就追上了前面跨虎的原岐,我示意黑龙放慢蹄步。

长须虎变化的斑斓猛虎突然扭过头,张着血盆大口,露出雪白尖利的獠牙,发出低沉的虎吼,想要威吓我的马。

若是寻常的马,真会被这猛虎吓得骨软筋麻,跑不动路的,可我的黑龙不是好欺负的,马嘴一张,飞出一串鹅卵大的冰雹,把长须虎的獠牙都打断了一根。

长须虎暴跳起来,差点把原岐掀下来,原岐接连给了他几巴掌,才安静下来,继续赶路。

一路上遇到不少巡夜的士兵,见到骑虎的原岐,都是下跪不迭,看来这原岐很有些y威。

来到方竹林外,一条碎石小道蜿蜒通向幽篁深处,西斜的月光将竹影铺了一路,气氛有些y森森的。

一虎一马两个人,踏上碎石小路。

我忽然听到竹林里传来鼓瑟的声音,父亲一向喜爱鼓瑟。

我看了看天色,现在是寅时四更天,我心想父亲到底是睡得晚还是起得早呀,这时候还在鼓瑟?

原岐说话了,他说:你听,父亲好兴致呀,还在鼓瑟呢,或许他早已算到你今夜会回来,在等你呢。

原岐这话说得我心头一热。

第四集:禁欲心诀 第01章 弑父y谋

方竹别苑由三座品字型的竹楼组成,周围是高高的竹墙,进出口有军士把守。

我在竹墙外下马,黑龙变回人身。

虎背上的原岐瞄了一眼黑龙,笑道:兄长去了趟朝歌,本事长进不少呀。

说罢跳下虎背,那猛虎也前肢直立,变回长须虎粗蠢的模样。

守门军士进去通报,那鼓瑟的声音立即歇了,军士返回来说:主公有请二位殿下。

我让黑龙回到蓄水珠,长须虎却没这本事,只好傻傻的候在门外。

来到中间那座竹楼下,楼上有一间房子透出灯光。

原岐说:兄长,你一个人上去吧,你也知道,父亲不大爱看到我。

原岐说这话时很平静,没有以前那种愤愤不平的样子。

我凝神细听,这座竹楼上只有一个人的呼吸,应该就是父亲,也就是说没有其他人埋伏着来对付我。

我对原岐点点头,踏着竹梯上楼,来到那间有灯光的房前,门虚掩着,一推就开,我看到父亲头戴道冠,身穿白袍,挺着腰板坐在席上,身前黑色的几案上摆着一张瑟,一盏油灯搁在膝边,灯光昏黄。

我在门边跪下,说道:父亲,孩儿原澈回来了。

父亲侧身坐着,好象没听到我说话,依旧一动不动。

这情形太诡秘了!守卫竹门的军士刚才来通报过,父亲应该知道我回来了,他不迎出来也就罢了,怎么会端坐不动,对我不理不睬呢!

我提高声音:父亲,孩儿原澈叩见。

只有那盏油灯的焰火微微摇晃了一下,父亲还是纹丝不动。

我微一凝神,就能听到父亲的心跳和呼吸,父亲是清醒的,那他怎么不理我?

我站起身,走到近前,去看父亲的脸。

就在这时,父亲头上的道冠动了一下,头转过来,脸对着我,眼睛依旧不看我,淡淡的说:你来了。

我赶紧跪下,说:是,孩儿来了。

我心想:难道是父亲怪我擅自担任帝国少师,又在没有父母之命的情况下与三公主结婚?不会吧,父亲不是这么迂腐的人。

我正要告罪,父亲又说:把你的御赐金刀给我看看。

父亲神算,就知道我有御赐金刀了,我赶紧解下腰间佩刀,双手呈上。

父亲从鳄皮刀鞘中慢慢抽出金刀,金刀映着灯火泛出华贵的金黄色泽。

我紧张地盯着父亲,生怕他当头给我一刀,今夜之事太古怪,我得小心点。

父亲慢吞吞地把玩着金刀,摩娑了好久,就是不说话。

我说:父亲若喜爱这把刀,那就留下好了。

这时,我听到竹楼下传来好几个人的脚步声,是从外面进来的。

父亲突然把刀举起来,在我的极度震惊下把刀c进了他自己的胸膛,然后又拔出来,血淋淋的金刀丢在我脚边,人倒了下去。

我真是吓傻了,脑子里一片空白,我有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我很快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有人上楼了。

太颠先生、原岐、原岐的老师司空太济,另有几个西原元老大臣,原岐的母亲辛姬也搭着一个侍女的肩膀走来了,就是没有看到泰宜生。

原岐大叫:啊,原澈弑父,原澈弑父!

太颠先生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眼睛瞪着我,问:原澈殿下,这是怎么回事呀?

原岐过去探了探父亲鼻息,大叫:父亲被原澈杀死了,就是这把刀,这是幽帝赐给他的金刀!

我呆呆的立在那,心乱如麻,我还来不及悲伤,我不相信眼前的事。

司空太济冷冷的声音说:太颠先生,这还用问吗,原澈对主公把继承之位传给原岐,心怀不忿,激怒之下就动手杀了主公,就算是误杀,也是罪不可恕了。

太颠先生苍老的面颊老泪纵横,喃喃说:原来是真的,他们说容成子给你换了魂魄,你已经成为一个魔鬼了,我一直不相信,但现在看来——

辛姬指着我骂道:你这个逆子,连父亲都敢杀呀!

我脑子恢复了一点知觉,我明白自己掉进了一个可怕的陷阱,但我还是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充当诱饵?这太不可思议了!

我俯下身去察看父亲的生死,却真的没有呼吸了!

原岐恶狠狠地说:兄长,你可真下得了手呀,一刀致命呀。

我霍然抬头,死死的盯着他,一字一字的说:原岐,我告诉你,我不想和你争夺西原的继承爵位,但你处心积虑对付我,竟把父亲也害死了,我绝不会饶你!

原岐被我眼里狂怒的寒光吓退了两步,随即腰板一挺,怒道:原澈,众目睽睽之下你还敢血口喷人,难道父亲为了陷害你而甘愿自杀吗!你要说谎也不能这样说呀。

我一向敬重的太颠先生此时连连摇头,说:原澈,你变了,变了——

我悲愤道:太颠先生,这不是我!

司空太济点头说:说得对,现在的你已不是原来的你,你现在是个被恶魔占据魂魄的非人,什么恶事你都做得出来。

你胡说!

我眼冒红光,狂怒大叫。

原岐叫道:各位小心,这恶魔现在身怀邪术,没有人性的。

包括太颠先生在内的几个西原重臣都退开了几步,警惕地看着我,对我大为戒备。

我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思考自己目下的处境,既然连太颠先生都已认为我是弑父的凶手,那么在西原就没有人肯相信我了,我该怎么办?

瞥眼一瞧,原岐在冷笑。

这一切都是原岐在暗中搞的鬼,只有擒住他才能获知事情真相。

我猛地抓起地上那柄沾血的金刀,脚步一错,向原岐扑过去,眼看就要手到擒来,突然感觉气流波动,原岐竟凭空消失了。

我猛地回过头来,却看到原岐站在太颠先生身侧,说:司徒大人看到了吧,原澈完全失去人性了,先弑父,还要杀弟。

太颠先生跨前一步,两手张开,挡在原岐身前,花白胡须颤抖,又是悲伤又是失望,说:原澈殿下,你要再想杀人,就先杀老臣好了。

司空太济叫道:武士听令,速将原澈拿下。

刀枪闪亮,一队银甲武士冲了进来。

当此情形,只有先脱身再说,被原岐他们抓住更惨,很可能立即处死,那就冤沉海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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