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的日子和从前过的没什么两样,每天做完作业就去喂猪食,或者挑水,地里的活儿太重,唐乐干起来完全没有效率。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半个月的活干起来,就格外的枯燥乏味。
突然耳边就少了一个絮絮叨叨念天念地的声音,少了那个乐呵呵满嘴跑火车的人,他居然有些不适应。
都是给惯出来的!
唐乐深夜坐在窗口的台灯前,愤愤的想。
十点多,夜已经深了,妈妈躺在身后的床上已经睡着了,奶奶睡在隔壁屋子里,每天只有这个时间是属于唐乐的,看着面前小小的一方光亮,还有摊开的日记本,他攥着笔的手急匆匆的写着字。
他第一次会如此强烈的感觉,并且随着日子的增多,愈来愈强烈,甚至到要用简单的文字来缓解的程度。
这种感觉很奇妙,有一丝痒,还有一丝甜。
【2011年1月27日-星期四-小雨
今天去草,脸上划伤了一个口子,和第一次见帆哥的时候,奶奶他脸上划到的同一个位置,有点疼,奶奶的指甲应该比草还利。】
【2011年1月30日-星期日-多云
怎么还不开学,真烦人……有好多题不会做,帆哥应该会做。】
【2011年1月31日-星期一-晴
后天除夕,村长买了烟花回来,听说那天会放烟花,城里的烟花应该会比这边好看,帆哥应该也会去和家人看烟花吧。】
……
唐乐一打眼扫过去,一整个日记本上几乎是围绕着一个人写的,看来看去,总能看到“帆哥”两个字,有的段落末了还画一只丑了吧唧的鹌鹑。
他低头,一把抓住了自己的刘海,有些焦躁的揉了揉。
唐乐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他手上的动作停下来,起身去匆忙的在书包夹层里翻找着,终于,他掏出来了一张纸片。
上面正是周帆留下的那串号码。
他已经纠结了好些天了,将那纸条掏出来又放回去,把上面刚劲有力的字体看了又看,那串号码更是已经烂熟于心了,可是就是没有勇气打过去。
就算打过去了说什么呢?
说:“帆哥,好久不见啊……”
好尴尬啊,显然是在没话找话。
或者说:“帆哥,你回家了吗……?”
这不是废话吗,过年不回家,等着在外面春种啊?!
唐乐简直烦躁到了极点,他轻手轻脚的推门出去,院子里静悄悄的,但是村子里还有人在外面围着圈儿的打牌和打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