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像挥舞着深渊魔剑，一阵劈砍，如切瓜砍菜一般，将席卷而来的不少剑斩断。

很快，那一大片剑刃又退了回去，少女的身形再次显现出来，“魔族的天魔法相？你究竟是何人？”

君无夜并没有回答，也没有主动发起攻击，他控制着三丈多高的魔像凌空而立，缓缓说道：“你既然知道魔族，应该也是从天域来的？”

“……”

少女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用充满敌意的目光看着君无夜。

“我之前就在推测，你可能不是什么剑灵，而是一件宝物的器灵，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何宝物，如今既然知道你来自天域，我大概能猜出来了。”

君无夜说道，“天域已经陨落的元武神王，据说曾有一件宝物名为养剑葫，收纳宝剑无数，可炼化万千神器，自成一方剑域，倘若我没猜错，这个剑谷就是由养剑葫幻化而来，你也不是什么剑灵，而是养剑葫的器灵。”

少女一言不发，只是眼中的敌意更甚。

不说话有时候反而是一种变相的承认，君无夜知道自己猜对了，这座剑谷确实是由养剑葫幻化而来。

元武神王是神族的神王，而君无夜的前世是魔族的无极魔王，难怪少女用充满敌意的眼神看着他。

他并不在意，继续说道：“神魔原本是相互对立的两个族群，但我与元武神王并没有任何仇恨，倒不如说早年还有点交情，所以你也不必用这种眼神看我。”

“一派胡言，你是魔族族人，我父王则是神族的元武神王，你们之间怎么可能会有交情？”少女一副无论如何都不会上当受骗的样子。

“父王？”

君无夜注意到了少女对于元武神王的称呼，试探道：“传闻之中，元武神王将自己的女儿炼制成宝物的器灵，难不成是真的？”

“假的！都是假的！我父王才不是那样的人！”少女连忙否认，“他是为了救我，才将我变成器灵的，你不要污蔑他，不要血口喷人！”

君无夜没想到少女如此激动。

他微微摇头，“我不是在污蔑他，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少女鼓了鼓嘴，没说什么。

“元武神王陨落之后，他的养剑葫流落到天玄大陆么？”

君无夜小声嘀咕了一句，又说道：“你既然是他的女儿，想必无时无刻不想着为他报仇，不过就算是你选中的宋神雪，也没有帮你报仇的能力，与其将渺茫的希望寄托在她身上，还不如与我合作，由我来帮你报仇。”

“你来帮我报仇？”

少女嗤之以鼻，“我父王就是死在魔族族人的围攻之下的，我对魔族族人恨之入骨，你让我跟一个魔族族人联手？”

“神魔只是由神榜和魔碑划分出来的两个不同的阵营罢了，天域并没有纯粹的神魔，也没有绝对的对立。当初围攻元武神王的事情，我并没有参与，不管你愿不愿意相信，早年我跟元武神王有交情是事实。”

君无夜解释道，“况且当初魔族族人对元武神王的围攻，倘若没有神族族人的配合，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成功，你真要怨恨的话，不应该只怨恨魔族族人，而应该连神族族人也一起怨恨。”

“……”

少女沉默着，也不知道有没有将君无夜的话听进去。

君无夜继续说道：“天域的神魔是你的仇人，但同样是我的仇人，所以我才让你跟我联手，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该我报的仇终究得报，有你没你都一个样。”

“天域神魔都是你的仇人？”少女皱了皱眉，看向君无夜的目光中多出一丝疑惑。

君无夜轻轻颔首。

少女沉吟着，又说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君无夜：“你可以选择不相信，我也没有必须让你相信的理由。”

话音刚落，三丈多高的巨大魔像消失不见，君无夜的身形显现出来，甚至深渊魔剑都被君无夜收了起来。

他不再说话，只是看着少女，等着少女做决定。

片刻之后，少女抬手一挥，身后的那一片剑刃落在地面上。

接着，她踏空而行，走到君无夜面前，盯着君无夜看了一阵，犹不敢相信地问道：“你真的与我父王有过交情？”

“没错。”

君无夜点了点头，伸手将少女的手抓了过来，放在自己的额头上。

少女的脑海之中顿时闪过一个个陌生的画面，只是一小会儿的功夫，她的神情变得有些古怪。

君无夜将少女的手放开之后，少女立即缩了回去。

片刻之后，她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君无夜，但我现在的身份是一个叫吴绝的人。”君无夜回答道。

少女嘻嘻一笑，有些调皮地说道：“那我叫你无夜哥哥好了。”

“……”

“无夜哥哥。”

少女轻唤一声，笑着说道：“我叫元柔，你叫我小柔就好。”

君无夜沉默了一小会儿，询问道：“养剑葫现在是什么情况？还完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