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礼正拿着毛巾擦手,听到一声闷响,下意识地回头,沉迎欢维持着鸭子坐的姿势,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陆礼放下毛巾大步走过去,把人从地上抱起来,磕得还挺严重,膝盖都青了。
沉迎欢被抱着,伸手揪陆礼的耳朵,委屈道:“为什么不让我去啊。”
“你要是想去日本,等我忙完了一起去。”陆礼把沉迎欢放在床上,“再来一次蜜月旅行不好吗?”
沉迎欢觉得不好,跟陆礼出去玩一趟,风景没有看多少,当地的酒店都快被睡了个遍。
然而陆礼也不是白日宣yín,他总是待到晚上,一折腾就是大半夜,沉迎欢又属于性爱过后睡眠质量极佳的类型,第二天起床必然已经接近中午,时间就这样被耗费了大半。
沉迎欢耷拉着脑袋,失落极了。陆礼看她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不禁失笑:“这么不愿意跟我一块出去?”
“不是!”沉迎欢摇头,“你最近工作太辛苦了,我可以自己去,而且同行的都是以前的同事,再说了还有noah,所以不用担心。”
陆礼替她揉膝盖,沉吟片刻后道:“就是因为有他我才不放心。”
沉迎欢不解,侧过头问:“为什么,我们关系很好的,我在德国的时候就是他在照顾我。”
“以前你一个人,他照顾你我很感激,但是现在我们结婚了,他不该总出现在我们的婚姻生活中。”
陆礼没控制住情绪,说话的语气有点冲,手下动作也猝然加重,疼得沉迎欢倒吸凉气,泪花在眼眶里打转。
“可是……你为什么要管我怎么交朋友?”沉迎欢低着头,声音哽咽。
在沉迎欢心里,noah、何运漪都和沉倪一样是像家人的存在。在德国的时候,如果不是noah,她可能依旧住在发生过命案的公寓楼里,每天晚上惴惴不安地听着楼道里喝的烂醉的男人的荤话和咒骂。
但是现在,陆礼却不想让自己同noah有来往。
“我没有干涉你的交友。”陆礼想帮她擦眼泪擦下去,结果沉迎欢却偏头一躲。
陆礼放下手,道:“我只是希望你可以和他保持距离。”
沉迎欢泪眼朦胧地看着他,问题的关键已经不是可不可以出去旅游了,她质问道:“我为什么要和他保持距离?他是我的朋友!”
“那你应该也知道,我才是你的老公。”陆礼直起身子,道:“你冷静一下,现在的状态不适合解决问题,我不想吵架。”
陆礼住进了次卧,沉迎欢躺在床上静静地流眼泪,哭一会儿睡一会儿,朦朦胧胧间感觉到有人用温热的毛巾给自己擦脸,睁开眼又发现谁也没有,只有无边黑暗。
她不想做选择。
陆礼却丢给她一个大难题。
沉迎欢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最后一个念头是,不想原谅陆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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