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通稿？”唐冉还愣着神。

“就那个什么‘江宁深夜现身机场，助理神似唐冉。’我开始还以为是江宁要蹭你的热度，后来又觉得不大可能，刚好帮忙发通稿那个网站咱们也熟，就问了一下，居然是那个助理弄的。还敢说像你？脸真够大的。”

唐冉当然没看过这个，这时候倒是下意识接了一句“像吗？”

“哪里像了？！”沈溪很不屑，“有你三成就不错了。不提了，你准备准备吧，我这两天就来接你进组。”

唐冉久久没开口。

他已经把手机打开了，微博热搜第一就是“江宁 同性恋”。点进去看，照片其实只有两张，一张应该是偷拍，江宁对着他助理在笑，神色瞧着倒挺温和。另一张是从角度看，应该是那个助理拍的，他吻着江宁的脸，江宁闭着眼靠在沙发上，大概是睡着了。两张照片分开来看都能勉强能把江宁摘出来，但合在一起，就很难解释了。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办法。娱乐圈的事真真假假，那么多被拍了床照的人都还能辩解，更何况只是这种程度。

唐冉也认可沈溪的说法，大概真是他公司干的。他们只是不想让江宁走，倒也没真打算毁了他，这只是一个警告。要是江宁留下来了，以后还得靠他捞钱，事情总还得压下去。

“唐冉？”沈溪叫了他一声

“沈姐。”唐冉定定神，“这算不得实锤吧。李导怎么会同意换人？”

“李导当然不愿意，这都拍了一周多了。”沈溪提起来也是头痛，“但也不能全由他说了算，他上次拍的戏，国内没上映，国外也没拿到奖。这次要再出点事，谁还投钱给他？现在吧，江宁这件事非要圆也不是圆不过去，但万一还有后续呢？这谁能说得准？”

“再说了，”沈溪声音缓和下来一点，“李导对你也不是完全不满意，不然也不会这么容易点头。你也就别管太多了，反正现在订了你来，肯定是不改了。后天签约，签完立刻就进组，你自己这两天再看看剧本吧。我后天一早来接你。”

“我考虑考虑吧。”唐冉叹了口气。

“考虑是什么意思？”沈溪的声音猛的提高了。现在接这部戏虽然可以算是临时救场，但也是他们主动争取的，唐冉如果不拍了，总是得罪人。

但唐冉只是又重复了一遍，“我考虑一下。”

“你好好想，这是个机会。”沈溪很无奈，可她做不了唐冉的主。

他们又随便聊了点其它的事，但唐冉一直都心不在焉，沈溪心里也是一团乱麻，她实在没想到唐冉会犹豫，两个人也就没多说。挂电话时沈溪倒是又问了一遍唐冉的手，唐冉一直说没事，不用她来。她也就没再坚持。

电话挂了好久，唐冉都没回过神，直到厨房里的汤开始咕噜咕噜地冒泡，他才终于站起来。

他把火关到最小，转身去书房找了《奔》的剧本出来看。故事的基调灰暗又沉重，他心里静不下来，看也看不进去。

唐冉又草草地翻了几页，有些烦闷地抓了下头，把剧本扔在了一边。终于还是把手机打开，点出那两张照片看。

他刚才看得不仔细，现在慢慢看下来觉得那个助理和他长得真得挺像，特别是侧脸，远不只沈溪说的三分。

只是这个助理比他年轻了不少，看着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

真是很好的年纪，唐冉想。

他第一次见到江宁，就是在他十九岁的时候。

☆、第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