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我只有半小时，半小时后我还要补课。”

教授皱着眉头打量着风棠。

“风，你，是身体不舒服还是怎么了？”

风棠用一种所有胖子羡慕嫉妒恨的方式快速减肥，消瘦的人比黄花瘦，教授不懂中国诗词有多美，但他觉得风棠是磕了药，还是长期嗑药以后的大烟鬼，眼下黑眼圈像熊猫，双颊深陷，嘴上一圈的水泡，穿得太多了，不觉得他身体瘦了，但这吊魂的鬼样子，叫人匪夷所思。

圣诞节以后他就用肉眼看得到的速度变成幽魂了。

“我家里出了点事情。”

“你还不从那边搬走吗？极寒天气不是一天两天的，会把你冻坏的。”

“挺好的，我没觉得多冷。”

“你要是上网，找温暖的地方，图书管理温度很高，你可以在里边一直留到半夜。”

“会打扰其他学生。”

他要给学生讲课，必须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图书馆是很暖，但图书馆需要安静，他会打扰别人。

教授叹气摇摇头。

“我和学校说过了，你可以自己在杂物间里弄一根结实的电线，功率大一些的，每个月只要缴纳五十欧元你就可以随便使用电，这样一来你的取暖设备就可以用，也不会把你冻坏。你也可以自己做些吃的。风，你需要补充维生素。”

小杂物间里的电线很细，电脑打印机传真机插上以后，就不能用电褥子，不然就发出焦糊味道。

教授实在看风棠生活得太艰苦了，这才和学校提议，学校同意了。

“是吗？太好了！我终于不用吃面包了！”

吃了块一个月的老干妈抹面包片，吃的他嘴里只尝出辣椒的味道，蔬菜是什么滋味，苹果香蕉是什么滋味，红烧肉是什么滋味全都忘了。

谢过教授，赶紧回去把电线换了，换成比较粗的电线，还有插板，然后买了一个小的煮奶

锅。

犒劳一下自己，今天吃顿好的！

抽个空去了超市，去超市也要有窍门，比如去的稍晚一些，就能买到很多只有一天保质期的面包打折促销。上午能卖一欧的三明治夹肉，到了晚上八点多只有三折，这么冷的天气不会变质的，他就可以用很少的钱买到一日三餐。

还有一些不新鲜的蔬菜，也很便宜的。

风棠说要犒劳自己，缓解一下他麻木了的嘴巴，吃点蔬菜补充维生素，只是买了打折面包。一捆蔫吧的小青菜，还有一袋红烧牛肉面。

高高兴兴的回去，煮了一锅蔬菜红烧牛肉方便面，好吃的他快把锅都给舔了。

一个月了，他终于吃了一顿美味。

心情非常好！手脚发暖胃里也舒服，不再是被辣椒辣的火烧火燎的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