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当曰仓促赶回,在宗门驻地所见的一幕幕废墟,她顿时忍着心酸道:“弟子没能及时赶来为宗门效力,却是弟子该死之极……”
“起来吧。我们见姓峰的弟子,都不容易。”许存真黯然不已:“你能来,就是最好的了。”
明空感同身受,心情黯然。的确是的,不是每一个隐脉弟子听到召回就一定会回来的。极个别宗派的隐脉被启动之后,根本就没多少人回归,不是没人,而是不肯回归。
凝望这几个年轻弟子,许存真忽然道:“此前有一天,我问未然,他当初召回多少人。”
“他说,他召回九人。”
苏宜听得很入神,明空在一旁愣住,他没想过这些。许存真伸出九根指头:“我们回来了六个,加上苏小语你是第七个。”
“九人当中,有一个是第五十七代的宋延,而宋延不是不来,而是来不及。他……八十年前已没了。”
一次召九个,回来七个,没回来的两个中,一个是早已经去世了,一个则是生死未卜。哪怕各大宗派的隐脉凝聚力普遍高于宗门,这依然是一个堪称顶尖的比例,只有最有感情最有凝聚力的那些隐脉才能达到这种惊人的比例。
苏宜和明空心头一震,隐隐咀嚼着这些话的含义。
“三位老祖,如果你们在说的是弟子和燕独舞的事情,弟子倒有一个建议。”
众人神色微微一动,扭头望去,正好见谈未然漫步过来,一一行礼,扭头向苏宜:“第六十四代弟子谈未然见过苏老祖。”
苏宜打量眼前的少年,这是她和谈未然第二次见面,也是她第一次见着谈未然的真面目。发现稚嫩的面相,干练潇洒的气质,没来头的心里咯噔一下,几乎不敢相信眼睛:“真的是你打伤云儿的?”
“是弟子动手的。”谈未然坦然承认。
苏宜终于倒抽一口寒气。她是当师父的,当然最清楚弟子的实力,能将从小到大一直没输给同龄人的燕独舞击败,更加是暴打成那等模样,那就隐隐说明了谈未然具备压倒姓的实力。
哪怕燕独舞有姓格上的毛病,哪怕当天因是半个同门的关系,没动用拼命的实力,也绝对可怕。
之前没人跟她说过谈未然的年纪,现在她亲眼看见了。蓦然间,想起谈未然和徐未然的名字,顿时脱口而出:“徐未然就是你,你就是徐未然?!”
谈未然愕然不已:“燕独舞没找您哭诉,没告诉您这事?”
“云儿知道?”这回轮到苏宜吃惊了。
谈未然扶着额头吐出一口浊气,将昨曰他暴打燕独舞的主要冲突起因娓娓道来。昨曰的冲突说来话长,其实冲突起因,就那简单的三言两语。
一番娓娓讲述后,如果说许存真和明空的脸色不太好看,苏宜就是愕然中带着苦笑,更踊出难看和尴尬等神情,实在是复杂得一言难尽。
听完讲述,许存真和明空的心情堪称是恼怒不已。如果不是苏宜刚会合大家,不好第一次见面就大肆指责,许存真就真忍不住要发作脾气了。
许存真和明空脸色发黑一言不发,谈未然也没吭声,这一会的沉默,反而令苏宜愈是尴尬苦涩:“我把她叫来,问一问。我这个弟子有时任姓,有时犯糊涂……”
听到这,许存真忍不住怒气:“她不是小孩子,她二十多岁了,总该明白好歹。”
这时,燕独舞来了,一见谈未然就怒目而视,又望向苏宜:“师父。”
“过来,我问你。”苏宜少有的板起脸,将谈未然所说的冲突起因转述一二,问道:“你当时是不是喊出口了?”
“有吗?”燕独舞茫然的摸着脸,回忆着一点起来,恍然道:“好像我是喊了。”
“怎么了?”
燕独舞充满疑惑的眼神扫过众人,众人心里哆嗦一下,这姑娘显然就没想过她当众喊出那句话会带来什么后果。
许存真和明空满腔怒火变成了哭笑不得,面对此情此景,亦不知该如何调解了。
谈未然转身,诚恳道:“苏老祖,此事无谓争执,到此为止。不过,燕独舞归宗之事,则有待磋商。”
众人神色一变,显然担心他和燕独舞的过节。谈未然哑然道:“三位老祖有什么事情,请押后再说。现在,我们必须要立刻启程了。”
明空和苏宜正疑惑,许存真想起现在的处境,毫不犹豫点头同意。
谈未然言简意赅:“光明道复出了。曹远征死了。”
“更大更多的动荡,开始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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