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荷正要进厅,在厅外一瞧,也是呆了呆,虽则昨晚听太夫人嘀咕过,知晓了二爷和二夫人真实身份,可这会见他们换装,恢复了身份,还是有些不适应哪!她听得丫鬟们还在讨论,就幽幽道:“别乱猜了,二爷本就是女儿身,二夫人则本就是男儿身。”
待紫荷进了厅,数位丫鬟都对视一眼道:“紫荷姐姐说什么?我没听错吧?”
稍迟,叶习晴便携了程毕三回侯府。
镇南侯夫人已是接到消息,一早就令人去府门外候着,待听得他们来了,忙令人迎进去,让他们先去见叶世勋。
镇南侯府的人听闻叶习晴是男子,全部炸了,议论纷纷。叶中兴的弟弟和弟妇们却是义愤填膺,说道叶中兴当年为了搏得侯位,让叶习晴扮成女娃儿欺骗众人,不可饶恕。
众人闹到叶世勋跟前,让叶世勋主持公道,给个说法。
叶世勋拿拐杖在地下敲了敲,示意众人安静。他余威尚在,众人见他有怒容,便静了下来。
环顾众人,叶世勋道:“中兴是老大,做事稳妥,这些年一直为侯府谋利益,也照应你们这些弟弟们,难道不该让他袭侯位?换成你们其中一个袭了侯位,可能令其它人口服心服?再者,朝庭正要重用侯府诸人,你们这样闹,有好处么?”
众人一下沉默了,现下很明显,皇后娘娘正是看重程万里,转而看重叶习晴和程毕三,也准备重用侯府诸人的时候,他们要拆台,也同时会拆了自己的台。
见众人不再口口声声质问,叶世勋这才道:“都散了,别杵这儿。”
眼见众人走了,叶习晴这才吁口气,重新起身向叶世勋请罪。
叶世勋看他一眼道:“算了,这事儿本不是你的错,错的是你阿娘。你这些年也受苦了,现恢复了男儿身,自该一展所长,光大侯府才是。”
叶习晴一一应了。
程毕三乖巧,已是斟茶递过去给叶世勋道:“祖父说了这么多,也该润润喉了。”
叶世勋赞许地看她一眼,接过了茶。
程毕三暗吁一口气,叶家这是接受她了。
另一厢,程万里出城办事,隔天才回来,一回来便从程太夫人嘴里得知庄明卿打算延后婚期之事,一时呆了呆道:“延后?她问过我意见没有?不成,我得进宫问问她,可有把我放在心上?”
“等等!”程太夫人也极想庄明卿早些嫁过来,她可以每天抱抱程元宝,因道:“你带几幅画进宫,说些好话软化她,没准她不延期了呢!”说着,吩咐紫荷寻出画。
程万里展了画一瞧,见是自己画的,不由奇道:“这不是令朴射烧掉了么?”
程太夫人道:“你画得太传神,朴射不舍得烧掉,拿来交给我了。我有先见之明,却是妥当藏了。瞧,现下就能派上用场了。”
程万里看着画,心下也感慨,当时下笔时,并不知道自己心中已有庄明卿了,如今看着当初一笔一笔勾勒出来的画,方醒悟过来,当时分明已是动心,方才能画出这样的效果。
程太夫人还要道:“喊朴射进来,没准他还藏了一些呢!”
朴射很快进来了,果然道:“将军从前让我烧掉的画,我统统没有烧,全搁着呢!”
程万里皱眉道:“这次就罢了,下次我让你办事,你再要这样,就别跟着我了。”
朴射忙请罪,再三保证没有下次了。
程万里哼一声,带了画进宫去。
庄明卿正在帮白兰花批折子,听得程万里求见,便吩咐内侍道:“请程将军到偏殿中等候。”
庄明卿拾了一下,这才到偏殿中见程万里。
程万里见她进来,已是“忽啦”一声,把画展开,朝向庄明卿道:“请看!”
庄明卿惊讶道:“这画的,不是那一次雨夜漫步的情景么?隔这么久了,亏你还记得当时的景象。”
程万里道:“这便是当时画的。”
庄明卿抬眼看着程万里,心下感动,问道:“你那时便对我上心了?”
程万里点头道:“不上心,能画出这样的画?你再看这幅!”说着展开另一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