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今儿来赴宴的夫人也各自带了大丫头等人过来,莺莺燕燕一堆,婆子也认不全,现见一位打扮妖娆的女子跟她说话,便问道:“你是哪家府上的?”
歌姬道:“我是侍郎府上的。”
婆子倒是知道侍郎夫人出门赴宴喜欢带上几位妾侍的,因心下恍然,笑道:“请随我来罢!”
有婆子引着,歌姬顺利出了将军府。她一出去,就有车夫赶了马车过来,让她上车,直接送走。
车轻马快,不须多久,马车很快到了陶温润所住的别院。自有人领了歌姬进去见陶温润。
陶温润听完歌姬禀报,马上吩咐道:“你住一晚,明天一早,我安排人送你出京城,你找个人嫁了,再不要回京。”
歌姬应了,退了下去。
陶温润待歌姬下去,马上去见了白兰花,把事情经过说了。
白兰花略略意外,沉吟一下道:“程万里若喜欢明卿,事情便有转机,若他对明卿无意,这等情况下,为了家丑不外扬,为了程毕三,只怕他要对明卿下狠手。”
陶温润道:“程万里小小年纪就撑起府务,父母亲不在京城这些年,他自己还能应付着国舅,在京城立稳足根,其心性之坚忍,不容小看。这样的人,为了大局,肯定会牺牲庄姑娘。”
白兰花马上道:“你速去将军府,把明卿接到这儿。”
陶温润拱手应了,转身退下去。
将军府暖阁内,程万里听得门响,已是一转身,迅速一整衣,喝叶习晴和杜云锦道:“闭嘴!”
杜云锦尖声道:“好一对奸……”她还没说完话,却被程万里的眼神吓住了,一时闭了嘴。
叶习晴这会找回程万里未婚妻的感觉,抖着手道:“将军,你总要跟我解释一声罢?”
程万里冷冷道:“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样,你别多心。”
庄明卿已迅速站起,整理好衣裳,心下却不害怕,自己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事情被撕开被撕破呢?今晚之事,能解释得清便好,解释不清,也是命。
随着杜云锦尖叫声传出去,已有府中侍卫往这边来了。
程万里吩咐侍卫道:“搜园子,把园中不明来路的女子拿下!”
那位歌姬敢下药,分明是有人指使,至于侍郎大人妾侍之说,应该是假托。没有人行事之前,会报自己真实身份的。
叶习晴见程万里不肯多说,她定定神,便去问庄明卿道:“庄大夫,究竟发生了何事?你和将军是怎么回事?”
庄明卿沙着声音道:“有一个不明来路的女子在醒酒汤中下药,我看见了,忙来告诉将军。将军却是沾了汤碗,被迷了性情,伸手来掐我。”说着展示自己脖子上的掐痕。
叶习晴看着庄明卿脖子上的痕迹,有些作声不得。
杜云锦也近前去看,心下道:莫非真是我看错了,他们并不是在……
程万里身边的侍卫很快来禀报道:“将军,是有一位不明来路的女子混在赴宴的夫人们中进了将军府,又说自己是侍郎大人妾侍,借机接近端汤的婆子。属下刚查到,这位女子已是出府,不知所踪。”
程万里拍案道:“让人去查,去追,务必追查到这位女子。”他说着,心下另有计较,四年前,是陶温润安排这位女子服侍自己的,如今若查不到这位女子,自己只管去问陶温润就是。
前厅中赴宴的夫人们,听得一点动静,也猜测将军府有事,便纷纷告辞。
程太夫人让人遂一送走她们,也忙忙往暖阁这边来问情况,听得有人下药在汤碗要害程万里,也是大怒,骂了几句。
程万里见天也晚了,便吩咐叶习晴道:“你扶祖母回房去,早些安歇,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
叶习晴应了,扶了程太夫人要下去。
庄明卿至这会,极是后怕,忙也过去扶住程太夫人,和叶习晴两人一道,送程太夫人回房。
程万里待要说什么,还是忍住了,但心下对庄明卿的疑惑,却是越来越大。那位歌姬和庄明卿之间,有没有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