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筝若有所思地点头,说:“你能找到更值得在意的东西,我替你开心。”
“陆知辰到底在搞什么?听说他隔三差五往你们农院楼跑。”
“一个改进实验苗土中栽培热成像监视显示效果的设想。”
魏皎愣了下,随即笑开:“蛮好的。”
岔路前,魏皎和褚筝道别,走向校外。接下来不出意外要常驻本市,没什么寒暑假可言了,和郜一人商量过,两个人都决定回家度过最后一个长假。和工作室的物管报备过,要回去让工作人员确认水电设备安全,签了字锁了门,才算告一段落。
出门右转,没走两步,就见褚箫那辆扎眼的陆地巡洋舰耀武扬威地停在路旁,他站在车边,似是在思虑什么。长期出入险境的敏感,让他很快察觉到有人盯着,抬眼就见到魏皎。
“你来找褚筝吗?没提前约?他刚去实验室。”
褚箫理都不理她,转身要回车上,走到一半回头说:“别跟小筝说见过我。”rousんuщu(肉書屋).xγz
魏皎应了,本来都要走回行人道,又被他叫住:“你去哪?我送你。”
太阳打西边出来,魏皎心里犯疑,但身体还是诚实地上了车,去工作室的路不近呢。
“我的事,小筝和你说过多少?”
魏皎睚眦必报,诓他道:“从这开到工作室这一路可复述不完。”
没想到,褚箫不仅没恼怒或讥讽,反而凝着眉问:“那你知道秦言吗?”
魏皎刚想问“谁”,恍惚记起那日酒店里褚筝说的,问:“你那个做记者的前同事?”
“他怎么什么都跟你说。”褚箫一脸嫌弃,这才有点熟悉的样子。“你知道上次他要见她,我不让吧?她中了流弹,废了一条腿。这件事我不敢让小筝知道,但下个月一个影像报道要出来,她是重要成员,必须出镜。”
魏皎心里震撼,可跟她说有什么用呢。她久久不言,褚箫也不催促,她便顿悟过来,这男人也有需要倾诉的时候。
良久,她说:“褚筝比你想象得豁达和坚毅。”
在她面前,他一直是承担者的角色,他们的第一晚就是因为她想发泄江暮造成的委屈,他永远温暖她,抚平她眉间褶皱。只有一次他柔弱了,她以为是因为发烧,现在想来,是集合了对哥哥的担忧,以及那始于崇拜却无疾而终的,不知是不是爱情的困苦。
褚筝是一颗闪闪发光的星,可惜他身边环绕了太多太阳。
到分别,他们都没再说什么,只是她下车前,褚箫道了声“谢谢”,还递给她一张妥善折叠的纸条,说:“帮你查的地址,消息放出去了,一一收回也麻烦,反正不费事,干脆就查到底了,拿走,不想知道的话,路边就是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