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了……”许淮阳缓了半天,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我得回家……”
蔡湛看看窗外黑透的天:“打个电话,找人来接吧。”
醉酒的后遗症很严重,许淮阳捂着额头,太阳穴嗡嗡响:“没人接,我自己住。”
屋子里沉默了一会儿。
“没事,我自己走吧。”许淮阳摆摆手,慢慢爬起来。
“我送你?”蔡湛顿了顿,“或者你先住下,明天再回学校。”
许淮阳闻言转头看了他半天,有点犹豫。
眼前这人跟他不算是很熟,要是方绵让他住下歇一晚,他早就求之不得了。可是这是蔡湛。
许淮阳摆摆手:“不麻烦你了……卧槽!”
刚站起来,一阵眩晕感直接把他击倒在床上。
蔡湛看着许淮阳,不说话,从衣柜里抱出床被子,扔到床上。
许淮阳没在说什么,只觉得丢人,浑浑噩噩地把脸埋在了被子里。
蔡湛看着床上趴着的半醉不醒的人,带着点无奈的表情摸了摸自己的脸,起身去洗手间洗漱。十一点半了,陪着许淮阳翻来覆去地折腾,自己已经困得要命。
十分钟后蔡湛回来,许淮阳已经穿着外套在床上睡着了。被子还压在身子底下,整个人蜷了个球形。蔡湛啧了一声,头一回见到一米八的个子也能攒成一团。
他俯下身使劲把被子从许淮阳身下抽出来给他盖上,抱着另一个枕头和自己的被子,打着哈欠去另一个房间睡了。
就知道是这样,行吧,当还了上次帮忙打架的人情。
许淮阳真正醒酒的时候已经到了第二天下午,他是被一阵香味勾醒的。
昨夜的一通吐把胃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这一夜宿醉,做梦都是被装在小破船上放到波涛汹涌的大海里随波逐流。梦里翻腾得他直恶心,但饥饿感又让他趴在船上头晕目眩。
正在船上漂着呢,香味就钻进鼻子里了。
他迷迷糊糊地睁眼,两秒钟后意识到现在是在别人家,翻下床时看了眼表,赶紧下床冲出屋去了。
循着声音和香味摸到厨房,正看到蔡湛把白粥盛出来。桌上简单放着两个炒菜,屋里弥漫着菜香。
蔡湛脚下趴着一只有点瘦弱的大白猫,睁了睁眼看看许淮阳,又闭上。
“醒了?”蔡湛背对着许淮阳,大概是听见了他的脚步声。“一次性的洗漱用品在镜子旁边的架子上,吃完饭一起回校。”
许淮阳有点不好意思,自己这是耽误了人家一天的时间,蹭吃蹭喝还蹭睡……
吃饭的时候许淮阳坐在蔡湛对面,俩人都不说话,整个餐桌上尴尬地要命。
白猫继续蜷在蔡湛脚下,跟尾巴似的走哪儿跟哪儿。许淮阳挺奇怪地扫了两眼猫,昨晚他不记得有这么个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