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玄歌脚步突然一顿,他伸手抓住师父的手臂,司徒凛月见他神情凝重:“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不是。”左玄歌看着师父自问自答,“师父你还记不记得在璜州境内有一伙杀手?被褚将军解决掉的那批杀手应该是水云帮派的,这很正常,因为水云帮肯定知道了他们的账本在我手里,为了拿回账本他们一定愿意搏一搏,可是如果我出熙州的时候织云坊已经被卫知书回了,那就不正常了,一切已经成定局,他们为何还要来找我?”
“或许是寻仇?”
“不。”左玄歌摇了摇头,“不会,织云坊到寻疆族手里之后,他们连熙州老窝都可以不要,他们怕我应该多过恨我,明知不可为而偏要为之,一定有什么原因。”
璜州,凤皎国,织云锦。
左玄歌突然从沉思中抬眸:“难道他们与凤皎国不仅仅是单纯走私织云锦这么简单,他们与敌国互通消息?”
此言一出不仅是司徒凛月,虹满楼的四位姑娘也是一惊。
左玄歌越想越觉得自己想的有理,从当朝往凤皎的商路分明枟州要更好走,若只是单纯走私,完全不必全部由璜州出去,起初他以为是雍大人治州有方,绝了这些不法之事,可实际上水至清则无鱼,雍大人就是再清廉能干也不可能完全杜绝这样的事情,若是与敌国勾结可就大大不同,枟州的边防比之璜州,何止强上百倍,水云帮舍近求远也就更合理了。
“我得去趟璜州。”此事非同小可,若是在朝官员与敌国暗通,一旦战事起,枟州一定首当其冲,左玄商那般不济事,到时候还不得父亲披甲上阵。
“若是真如你所猜想,难道是卫知书与凤皎有染?”
左玄歌摇了摇头:“卫知书胆儿太小干不成这样的事,这事儿我心里也没谱,所以得去看看才放心。”
琉璃颔首道:“我们与公子同去。”
未夜长梦多,到时候风老庄主或者父亲阻挠自己,左玄歌决定连夜悄悄出发,有师父和虹满楼四位高手在侧,再加上通晓追踪的野狼也便足够了,众人分开各自去拾东西,左玄歌想了想还是决定单独与父亲聊一聊。
他一打开门却看见一身红装的琉璃站在门外,琉璃俯身行大礼:“公子,有一事琉璃必须单独与公子说。”
左玄歌将她让进屋子:“什么事?”
琉璃双手间捧着一册被丝绸包裹的东西,看得出来这东西一直被好好的保管着,她双手举过顶,将东西递上。
左玄歌双手接过,扯掉束缚着丝绸的绳结,册子上的丝绸滑落,露出四个飘逸潇洒的大字:凤舞九式。
“这不是凤舞山庄的内功心法吗?”
“是。”琉璃轻轻叹一口气,“当年恩人离去前,将这一册东西交由琉璃保管,嘱咐琉璃务必要将其送至携带玉佩的人手里,这么多年这本册子比琉璃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今日能交到公子手中,琉璃总算没有辜负恩人所托,日后便是死了也无憾,公子放心,这册子一直包裹完好,琉璃从不曾打开看过,也是直到今日才知道原来是凤舞九式。”
这便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工夫吗?
左玄歌忍不住笑了笑,琉璃此番过来可是十足十给了他三大惊喜,他一时都不知应该怎么感谢她了。
“所以那日琴心上清心峰,便是向清晓书生询问我是不是携带玉佩之人?”
“是,不过清晓书生说得更加直白,直言我们想问的是不是公子就是恩人口中的有愧之人。”说到此处琉璃还有些愤懑,“其实我们本可早些得知公子便是我们一直要找的人,只是那清晓书生实在架子大,我三番五次差人上山,他都不愿意透露一二。”
左玄歌思绪偏远,他看着眼前的内功心法低声道:“不在局中,却通晓局中事,谁说他一定不在局中呢?”
只怕要被那清晓书生猜中,左玄歌还得上清心峰去找他,这一次左玄歌可不会任由他开价码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继续休息不更新噢~~~
☆、不生气了
左玄歌站在父亲房间门外来来回回走了几百步还是没能下定决心,正当他犹豫之际,父亲房间的门却突然开了。
“爹……”左玄歌甩了甩手臂有些不大自然,“我、我来看看你。”
这一句话就让左承胄明白了他的心意:“你不跟我回家了?”
“我想跟着我师父。”
左承胄沉默了一瞬,最终做了让步:“将司徒先生一起请去京城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