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初垂,赶路的书生一边听着路边的吆喝,一边紧跟着友人的步伐。再有十日就是会试开院,成千上万的考生都往这条街挤,若不是友人帮衬着,根本预约不上临街的客栈。
一旦天擦了黑,去往贡院的路就像是一条热闹的夜市,人头攒动,只是大多都是男子,还都一副满面春风的样子。
良宵引!正版良宵引!
有个小贩x1引了书生的目光,小小一方铺面,并无招牌,也无货物,只卖一把铜片子,唤做良宵引。
偏偏还真有人上前询问,惹的书生满头问号,京城就是奇怪,连个铜片子都能变着法儿的卖。
友人看书生目不转睛,连忙拉着他走开。
王兄啊,你不在盛京,不知道这盛京的风气。
那书生的友人看着也是个油皮子,在风月馆里行过ch0ngxia0事,枕过美人臂,说起此事,摇头晃脑,藏不住的猥琐。
贡院隔壁便是官家的风月场,偏偏不知道是上头哪位的首肯,竟在贡院的对面开出了一家私设的g栏,也就是那些个小商小贩吆喝的良宵。
书生脑袋里想着怎样的私妓场子能这么大排面,友人偏是自顾自讲个痛快。
那良宵引便是这良宵姆妈发行的一个凭信,每月月尾院内的妓子就凭着良宵引排出个高低来,票数高的,下月便裁新衣排新曲,在西市口子上搭台出演,若是票数不好的,就只配给花魁镶边啦!要我说呀,哪个都行呀,王兄!吾虽约不到良宵的座席,也算是给你开开眼界啦!
语毕,书生才发现,他们现在走的这一段街市,b刚才还要繁华的多,酒肆繁多,商铺相临,均是几层樊楼,紧紧挨着。
在他们面前的,便是一家三联门面的大旅馆,更耀眼的却是隔壁的良宵,大大的牌匾架在门面上,被百盏花灯拥簇,里面隐隐穿出嬉笑声伴着脂粉香,却不见有人在外面倚门卖笑。
这种若隐若现,更是让人心里痒痒,可书生算是还记得友人给自己寻住处不易,便随着小二去了厢房。
也当真是书生运气好,今日客房爆满,暂且给他安排到上等厢房去了。其实这旅舍服务内饰均不算上中之上,但正是因为有一面墙贴着良宵,才日日火爆。
他偶然住进的那间上房,贴着的正正好好是良宵三位花魁娘子中晚香玉的闺房。这晚香玉,虽说已是廿二有五,在这行里边早已算不上年轻的,但偏生就是客人不断,说是花样手段多,客人来过,几日都忘不了那个滋味。
因着友人还得归家,只是提点了书生几分荤话,就作揖告辞。
真是便宜了这王书生咯。
王书生舟车劳顿一个白日,早早的就躺在床上,装模作样的思考着会试的事情。
但似乎他的运气当真不错,没过半盏茶,墙那边便传来了男nv嬉闹的声音,和重重的关门声。鬼使神差的,王书生开始挨在墙边上听墙角。
墙那边,晚香玉倚在门边,打量着今日的恩客。这个小白脸书生,一副清秀的样子,靠着垂下纱幔的柱子,手也不知道该往何处放。饶是刚才同伙伴打赌输了,才y着头皮来揭晚香玉的牌子。本以为会被管家斥责不懂规矩,却是被人请着说到:“公子,晚香玉小姐请您过房一叙。”
年轻男子们惊讶的起哄,都是混在风月馆子里的老油条了,偏偏是这个骗来玩的正经小公子,歪打正着,能抱得美人归。
但现下看着,他这个别扭劲儿,倒像是晚香玉去了哪个暗娼门子p小倌了。
不过不就是这样的neng茬子,才好玩嘛。
小公子真是惜字如金,进门都一刻了,妾还不知道公子的名讳。晚香玉故作委屈,抬手掩面,纤瘦的肩架不住柔顺的纱衣,藕se的薄纱顺着肩头坠下半截,一截玉臂晃的小公子面上薄红,言语也结结巴巴:
在...在下贺麒...今日不知良宵规矩...误...误摘了小姐的牌子...请小姐见谅...
说完,还像模像样的做了个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