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的能力,s大没问题,进医学院可能有点难。”医学是s大的金牌专业,每年的分数线都是一众专业中最高的。
“我想过了,如果我们都学医,肯定更加没时间相处。”
“照你之前的愿望,当老师吧。”
瞿渡觉得,谷钰的性子,很适合当老师。
但当不当,全凭她自己的想法。他对她只能是建议,不能左右她的决定。
谷钰希望他去一个宽广的天地,他同样希望她活得自由。
“这个缓缓再说。”谷钰托着下巴看他,眨巴眨巴眼,“哥,今晚妈不在,你陪我睡吧。”
正好是红灯,瞿渡停下车,捏了捏她的脸,“乱弹琴,多大的人了,还要陪。”
谷钰说:“不嘛,我就想和哥睡。”
瞿渡心想她撒娇功夫见长。
红灯跳绿,再过一个路口,就到医院,这个话题就暂时打止。
病房里有很多叔叔阿姨,是谷菁的手下人。花捧、水果篮、营养品,堆得放不下了。他们提的水果,被衬得寒酸不已。
一个小小的胃炎,搞出这么大的阵仗。官场啊。谷钰唏嘘。
谷菁见他们来,客客气气地招呼他们坐。
其他人纷纷找借口告辞了。
谷菁接过水果,统共没说几句话,中途就接了两叁个电话。
等她挂断电话,瞿渡就说:“妈,你好好休息,谷钰还得学习,我先带她回家了。”
“等等。”谷菁指了指沙发上的包,“帮我拿过来。”
谷钰照做,谷菁掏出钱包,点了几张钞票,“你这个星期的生活费。”
谷钰说:“爸给过了。”
瞿奕和谷菁离婚后,每年都会给她钱。
去年,瞿奕再婚,婚宴谷钰去了,女方比他小十几岁。自此,瞿奕人来得更少,钱给得反而更多,仿佛在弥补什么。
谷菁坚持:“他的是他的,我的是我的,拿着吧。”
谷钰小小地撇了撇嘴,接过钱。瞿渡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乘电梯下楼时,瞿渡问她:“给你钱,你还不高兴?”
“从小到大,她就只会给钱给钱,好像母女关系,就靠这一张张钞票维系。”
瞿渡没法为谷菁开脱,只是揽了揽她的肩,说:“以后哥哥照顾你。”
轿厢人多,他做不了更亲密的动作。
即便如此,谷钰也很受用。
晚上,谷钰跟瞿渡说起中午的发现,还没待瞿渡做出反应,她自己先咯咯咯地笑起来。
瞿渡拍拍她的背,说:“我也庆幸,你没跟爸。”
“为什么?”谷钰停了笑。
“我听说后妈怀了,预产期在明年二月。”
“哦,你是怕我过去了,爸有了孩子,就不会对我上心?”
“至少会分去一部分。我是儿子,又上了大学,对我来说,这些无关紧要。”
即便亲生母亲关心不够,好歹不用受别人脸色。
谷钰缩在瞿渡怀里,喃喃:“哥,咱们真是苦命的孩子。”
“我有你,就不苦。”
谷钰嘻嘻地笑:“你口里含了糖吧?怎么会苦呢?”
“你尝尝,看是苦是甜。”
瞿渡低下头,攫住她的唇。谷钰闭上眼,配合地仰起脖子,向他的身子靠了靠。
两具年轻的身子紧紧相偎。
谷钰睡觉前把头发放了下来,此时如布般铺满枕上。
瞿渡单手穿过她的腰下,覆在她的背上,另一只手则按着她的后脑勺。
谷钰感到他的舌头钻进来了。舌尖碰到舌尖,如火卷上干柴,很快搅在一起。她有点紧张,有点不知所措。比起上次的两唇相贴,这才叫接吻。
她穿的是睡裙,不知不觉间,裙摆就缩到大腿根部。
瞿渡的手,也不知何时,滑了下来,覆在臀下——睡裙和皮肤的交界处。
他徘徊地摩挲着,既不前进一步,也没有住手的准备,勾得她心猿意马。
她想叫出来,把内心的难耐和期待都通过声音转达,但怕引得他失去分寸。
生生憋住,憋得心头慌。
该就此喊停,还是放任自流?
谷钰感觉得出来,他有渴望,有欲念。同床共枕,亲吻的男女,有也很正常。
但没有她的同意,瞿渡不会强迫她。
谷钰踌躇间,瞿渡率先松开她了。
“薄荷味的……”
是她的牙膏的味道,他们有时洗漱用品会混着用,自小如此。
瞿渡说:“谷钰,我给你一个反悔的机会,这两天什么也没发生,一切回到从前。”
他忽然严肃,她很不习惯,以致她说话磕巴起来:“为,为什么啊?我们……我们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瞿渡笑了声,似乎是笑她天真,“生活并不是电视连续剧,没那么多狗血剧情,我们是亲兄妹,千真万确。”
谷钰知道他的顾虑,但也许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也许是年纪小,不爱考虑未来,她有一股大无畏的勇气,甘愿闷着头往前冲,不管会不会碰壁。
她可以图一时欢愉,不必理会其他,而瞿渡作为男人,作为哥哥,承担的必然更多。
谁都希望一切理想化,谁都盼有情人终成眷属,谁都求老天垂怜。
然而,现实困扰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