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没想到七姑娘婚期竟然这么紧……”鱼香一行人回到池府时,已经是晚上了。
老太太果真是极其喜欢池锦龄的。
再三挽留,今儿连午睡时间都免了。
“陆家几个女儿婚事不顺,老太太也是想趁着现在情况好,早些嫁出去。”池锦龄下了马车,站到门外,突然脚步一停,眉头微皱。
“真是怪了,陆家独得盛宠,偏生运势不好。”鱼香刚说完,便抬起头往府内瞧去。
因着姑娘从池家搬出来,小公子极其高兴,整日念叨着自己有个家了。
小小年纪的他,如今已经开始上手了府中事物。
不管多晚,府中永远都是亮着灯的。
但此时,池家整个院内黑漆漆的,没有半点光亮。甚至大门都没关严实,隐隐传来几声吱呀吱呀的声音。
池锦龄心里一沉。
桃草偏着脑袋指了指大门:“姑娘,咱们院里有生人来过了。”她鼻子一动就能闻见。
鱼香面色微白,见池锦龄要上前,连忙拦住。自己走在前头。
“姑娘且小心。让奴婢先去。”池锦龄却没理会,直接将她拉在身后,直接大踏步往前去了。
刚一推开门,便能闻见空气中隐隐的血腥气。
还未完全按下来的天色,依稀能瞧见院中四处都被人打砸的乱七八糟。花草树木被人踩断,四处都是脚印。院中精心布置的一切全都倒在地上。
池锦龄瞳孔一缩,拳头微握,隐隐克制着怒气。
“酥柔,是酥柔在哭。”鱼香死死压着心口,惊恐的情绪开始蔓延。死死咬住才能压住那几乎要脱口而出的尖叫。
“是谁,到底是谁,趁着姑娘不在府中闯入家中!”鱼香声音颤抖,急急忙忙朝后院而去。
桃草却是沉着脸坐在花园里,她辛辛苦苦栽种还送了几丝灵气的花圃,全没了。
池锦龄眉眼一沉,转身便朝着池明扬的屋中而去。
屋内空空如也,给他准备的桌椅全都被砸烂了。衣服直接用剪子剪成了碎片,桌角边上还有几丝不大显眼的血色。
“姑娘,姑娘……”酥柔满身狼狈的跟了过来,鱼香扶着她气得满身都在颤抖。
“是奴婢没守住小少爷。奴婢也没想到,老爷竟是直接发作起来,直接冲入府中,连小少爷都伤着了。”酥柔此时脸上被抓出了几丝血痕,头发都被扯掉了一块。
“是他们来过了!”池锦龄深吸一口气,压住心口的杀意。
“小少爷不肯走,死死抓着门框不肯走,想要等小姐回来。但老爷不允,便让护卫强行动手。最后将小少爷头都打破了。是奴婢不好,没守住家。”酥柔眼泪哗哗的掉。
她太没用了,太没用了。
想起小少爷被带走,费尽心思布置的院落如今毁于一旦,酥柔心尖尖都在疼。
“不怪你。只怪,我低估了人性的丑陋。”池锦龄转身,眉宇间似乎压抑着滔天怒意。
“去请个大夫过来,看府中有多少人受伤。”池锦龄沉声道。
抬步往寝屋而起,才发现那陆世子赠的玉佩也已经碎了。
池锦龄蹲下身,用手绢将玉佩边边角角全都捡起来,只看能不能修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