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刚走过去,那池娉婷便跪在她脚下。
“臣妾什么也没说,臣妾只是过来给太子擦洗身子。臣妾总共就进去了半炷香的时间,臣妾真的什么也没说啊。求太子妃做主,臣妾什么也没说啊。臣妾不过是一介女流,又如何能说出让太子失了心神,让太子方寸大乱的事情。”池娉婷满脸惊恐,池锦龄看了她一眼,两人一块相处了好几年,自然能看出池娉婷的心虚。
她双手微握成拳,指甲都深深掐进了肉里。
眼神虽然不曾闪烁,但眼里却不是那般委屈的样子。
“太子虽说这几日神色不好,但好在能起身吃碗热粥,时而还能说几句话。就因你进去伺候了一回,太子竟是吐了血。该死的东西,你就是个祸害!”嬷嬷气得眼眶发红,只恨不能将池娉婷杀之而后快。
但此事她又找不到证据,偏生拿她无可奈何。
“太子妃……”平安见太子妃身子微晃,连忙上前扶住了她。
太子妃微微闭了闭眸子,将愤怒的神情掩下,轻轻摆了摆手,见屋内倒出那血红的水,更是心中多了几分惊恐。
“太子到底如何了?太子怎么说的?上午不是还好好的,还喝了一碗鸡丝粥,甚至还说要进宫见母后。”太子妃心中砰砰直跳,只觉越发不安。
池锦龄上前,握了握她的手,太子妃才觉浑身有了几分力气。
好似一股暖意从池锦龄身上传来,但转瞬,她又松开了手。
嬷嬷恨恨的瞪了池娉婷一眼:“方才太医诊治,说是太子气急攻心,只怕是受了什么刺激。这会甚至已经开始说起了胡话。”嬷嬷顿了顿。
“这会太子失了心智,说的话都是做不得数的。”嬷嬷眉头轻皱,她方才不过在里面走了一圈,便恍惚听到几句不该听的话。
太子疯了,太子真是疯了。
太子妃嗯了一声:“你们也莫要慌,太子吉人自有天相,陛下又是仁君,太子会好的。一定会好的。”太子妃仿佛在安慰别人,也仿佛在安慰自己。
嬷嬷抬眼看向太子妃,眼中满是心疼。
这是皇后和陛下都认可的太子妃,只等着过了门便抱孙。
如今,却是圆房都做不了。
皇后娘娘对太子妃,到底多了几分愧疚。
嬷嬷又恨了眼池娉婷,都是这该死的贱蹄子,坏了太子身子。太子出生二十载,从未经人事,防来防去,竟然在最后关头糟了罪。
嬷嬷心下有些沉重。
太子的药不知什么时候被换,这也就罢了。本身换了药对身子并无多大害处。但两人同房,又因着原来的药,加上被换的药,却是成了催命符。
嬷嬷眼中出了几分泪意,太子可千万要撑住啊。
“进去看看吧。”太子妃沉吟片刻,便进了门。
池锦龄见众人进去了,干脆也跟了进去。
太子要是死了,她是不是这婚期就得延后了?池锦龄心里捉摸着,那陆家准备了这么久,到头来估计还是得守一两年啊。
“本宫的,是我的,是本宫的……”
“呕……痛,好痛……”一进门,便听到一阵恍惚的呢喃声。
池锦龄抬眼看去,却见那太医早已吓得浑身发抖,把脉都是强忍住了惧意。
池锦龄细看太医,却发现好像不是被太子病重吓到了。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