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市的烧烤实在,都是大块的肉大块的菜,而且重辣,很符合温煜的口味。尤其便宜,这一堆吃到撑的东西也才三百来块。
温煜独自吃得开心,一抬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施华期坐在了自己面前。
“有事?”温煜扬眉。
施华期早就下桌子了,如今会坐回来,肯定要和自己说什么,温煜老早就觉得施华期有话要和自己说。
施华期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问:“顾帅手上的伤是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伤的?”
这语气……不太好说,虽然没什么语气的起伏,但明显带着质问的情绪。
温煜嚼着土豆的腮帮子停了下来,他看着施华期。
施华期又说:“我没有权利干涉你们当朋友,但是既然你们是朋友,我希望你能够多为顾帅想想。他现在正是出成绩的时候,无缘无故地受了伤不说,还总是请假出门。我和顾帅不是一个队的,我都知道他的情况,你应该想想他的教练团队是什么想法。我并是想要对你说教,你帮过我的忙,我一直都记在心里。这次过来,除了当面好好的和你说一声谢谢,以及……”施华期的眉心蹙紧,“顾帅这几年很关键,非常非常关键,可以说他练了二十年的滑冰,就看这几年。所以,你能不能,哪怕是帮他,也保持一点距离?”
温煜垂眸听着,嘴里的土豆不知不觉间变了味,他摆弄着手里的钎子,周身圆润的气息渐渐变得尖锐了起来,冷笑一声,近乎狠辣地反击道:“我上次也说过吧,每个人的情况不一样,你不能把你自己的经验用在所有人的身上。顾帅有足够的自制力和判断力,来确定和谁朋友,以及怎么维持这段轻易。还有……”温煜抬起头,狐狸眼里浸着冰,“你的立场也很奇怪,我们的关系恐怕还没好到,你可以指责我,我还要虚心接受的程度吧?”
施华期的嘴角抿紧了,有怒气在眼中酝酿。
“煜哥,你在带坏顾帅。”
温煜轻笑:“一个人要坏还是要好,不是别人想带就能带的。况且,你不也没人带,自己就歪了吗?”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施华期恼羞成怒。
“所以你凭什么管我的事情?”
“温煜,我是在好心给你提建议!”
“建议我听见了,但是我觉得你矫枉过正。你被媒体捧过,又被媒体抛弃过,你用你的视角来看我,就以为我包藏祸心。你看不惯我,无所谓,大不了以后不来往。但是我不喜欢你教训我的态度,我不欠你什么,严格说来,是你欠着我。”
“我好心建议……”
“好心办坏事也很常见。”
“你爱听不听!”
“是的,我可以选择听还是不听。”
温煜老神在在四两拨千斤,施华期气得说不出话来。要论捅心窝子,常年干这事的温煜没几个人能够比过他。现在温煜已经说得足够含蓄了,是因为他还算欣赏施华期护着顾帅的态度,可不止说的这么斯文。然而他不高兴,也不会逆来顺受,总归是要让施华期不舒服的。
你让我不痛快,我当然也不会让你痛快。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以为你是谁!?
顾帅洗完澡出来,狼藉的桌面已经大概拾好了。施华期躺在沙发上也不知道睡没睡着,手臂挡着额头,将大半张的脸遮在了阴影下面。温煜进了卧室,却没有上床,而是依在沙发椅上玩手机,前面的电视开着,里面正播放着大台的新闻。
进了屋,温煜便扬起笑容看过去:“洗完了?”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