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刚刚书房内的另一人就是当今圣上。钟亦文一进门只是看了几眼,几乎没怎么思索,就猜到了他的身份,只是一直装出不知道的模样,每次答话却是不知道在脑子里过了多少遍,就怕一不小心惹着当今圣上的禁忌。
“陆卿,你猜钟解元猜到朕的身份了吗?”当今圣上还很有兴致的想要和陆伯年聊聊。
陆大人是一脸的不快:“那小子年纪不大,机灵着呢!我看他是一进门,就猜到皇上您的身份,却故意装作不知。”
当今圣上一点也不介意又是一阵大笑:“朕也觉得如此。这小子倒是有趣的很,陆卿,你也不必要求人人都和你一样。朕看着钟解元就很不错,才华横溢不说,脑袋也很聪明,能够想到这么多东西,足够了!”
“皇上所言极是!”陆大人也不能和皇上为了一个晚生争执,不过陆大人还是想要提醒一下当今圣上,“不过,皇上,您也知道钟解元来拜访的缘由。不知皇上您打算要如何处理这个事情?”
当今圣上敛了笑容:“陆卿,你也知此事不好办,但是碧游这回实在是太过分!朕会明天提醒一声六弟,让他不要以权压人,剩下的就看钟解元自己怎么选择。”
陆大人立刻起身行礼:“皇上英明!”
钟亦文明显的感觉到,自从拜访过陆大人之后,家宅立刻安宁了下来。每日窥视的人也在秦九的细致观察下,发现少了很多。钟亦文松了一口气,希望不要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出现什么异常,就让他顺顺利利的考完会试吧!
和钟家不同的是,现在的安乐王府的下人们天天都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自打知道了钟亦文的身份之后,碧游郡主就没有一天心平气和的,越是知道的钟亦文的事情越多,碧游郡主就会越是生气。他一生气,遭殃的就是家中的东西和下人们。每天,大管家看到重伤的下人就只能是摇摇头。
碧游郡主有气,安乐王也很不舒服。想到那天早朝后,当今圣上让人将他叫到了书房,严令告知他不能以劝强迫钟亦文,安乐王就有点生气。这个时候,他才知道钟亦文就是那个提出兖州最初方案的人,如此有才华,也就难怪当今圣上惜才。可是安乐王还是生气,那个钟亦文分明就是知晓了他安乐王的目的,才会搭上当今圣上的关系。这算什么,看不上他安乐王吗?
王府内的种种事情,终于让已经在府内吃斋念佛的安乐王妃也惊动了。
安乐王妃领着人到达碧游郡主的小院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碧游郡主正在惩治下人的场面。安乐王妃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命人停手,让人将所有的下人都带了下去,并且让贴身下人去为受伤的人擦药。安乐王妃的举动,立刻让所有的下人们感激涕零,不愧是能够让安乐王倾心的王妃,果然人美不说还非常的温柔。
“阿么……呜呜呜……”碧游郡主抱着安乐王妃就不停的哭,像是要将他这些日子的担心害怕还有嫉妒不满全部哭出来一般。
安乐王妃拍拍他的后背:“好了,好了,不要哭了!有阿么在,什么事情阿么帮你做主,好不好?”
碧游郡主忍着眼泪点点头,和安乐王身边的假哭不同,只有在他阿么身边,他才会真正的像个普通孩子一般:“阿么,人家就是喜欢钟亦文……呜呜呜……凭什么,呜呜……凭什么叫我放手,我是郡主……呜呜……阿么,你帮我去和阿爹讲讲,呜呜……”
“听说那钟亦文已经有了家室,而且夫郎已经怀有身孕,他们的感情还非常好,你要如何?”安乐王妃细声细语的碧游郡主讲道理。
“那我也要……呜呜呜……我认定他了,要是阿么你也不答应,呜呜呜……我就自己绞了头发去。”碧游郡主一转身就准备往房间里跑。
“你这孩子!”安乐王妃赶紧将人拦了下来,“都是有了身子的人,怎么还能这么莽撞,若是不小心磕着碰着了可不是什么小事。你是阿么唯一的孩子,阿么自然希望你能够风风光光的嫁人。”
碧游郡主兴奋的叫了起来:“那阿么你是答应了?”
安乐王妃却是摇摇头:“阿么可没有答应你什么。”
“阿么,你怎么可以这样骗我?”碧游郡主不满的大叫。
“这个事情,我可听说,当今圣上都已经插手了,让你阿爹不要以权压人,我们又能怎么做?”安乐王妃摇摇头,一脸不赞同。
碧游郡主却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对了,只要不是我们以权压人,是钟亦文自己愿意的就可以了,这样皇上也应该不会多说什么?我现在就去找人去安排!”
安乐王妃拦下兴冲冲就要往外跑的碧游郡主:“你想要做什么?”
“当然是找人去告诉钟亦文,让他自己上门来求亲啊!”碧游郡主一脸就该是这样,还有什么好问的样子。
安乐王妃摇摇头:“你觉得这钟亦文会来吗?”
“我是郡主,比他那夫郎不知道高贵了多少,他为什么不来。再说,娶了我,得到我们安乐王府这么大的助力,傻子才会不来!”
“不是说,钟亦文和他的夫郎感情非常好吗?”安乐王妃提醒道。
碧游郡主顿了一下,想了想,故作大方道:“那我就同意他留下他那个夫郎做小好了,这样一来,也能显示我的大度。反正我有信心,我的身份又是尊贵的郡主,肯定能够赢过他那个夫郎。而且听说他的夫郎长得一点也不好,根本配不上他。”
安乐王妃却是笑了起来摇摇头:“你啊,还真的是太傻,压根不知道汉子的心思。你过来,我跟你说。”
安乐王妃在碧游郡主的耳边嘀嘀咕咕的讲了一通,碧游郡主先是疑惑,然后是点头,最后却是眉开眼笑。
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交流了什么,唯一肯定的是他们算计的对象必定是钟亦文无疑。正在书房里整理东西的钟亦文,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有点怀疑是不是这几天夜间温度下降,自己着了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