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博一个激灵睁开眼睛,“几点了?”
许望舒郁郁道:“九点半了。”
“我艹!”叶博跳起来。
两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洗脸、穿衣、拾行李、冲到车库、挂档、踩油门。
重见天日后,他俩看到白茫茫的世界,瞬间傻眼。
“走不了了,高速肯定封了。”
叶博轻踩刹车,“没事,走公路。”
“危险啊,我的博。”
“回家过年,风雪无阻。”
“……”
于是他俩以三十码不到的龟速挪到机场,最近的机票也只有晚上十一点的了。
休息室里,叶博喝着茶,抱歉道:“只能在飞机上过年了。”
许望舒笑了笑:“我觉得挺好,跟你一起,在哪儿都一样。”
每个人想回家的心情都差不多。那个记载着自己成长足迹的家纵有千般万般的不好,也是一年之末必要归去的地方。世界上对我们最好的亲人们都在那儿等着我们,奉上他们力所能及的最好的一桌子佳肴,翘首等待着。许望舒坐在叶博对面的桌子上,看着在年三十的晚上,还没有走成的一个个游子,突然不忍心,让叶博那么孤独地待在酒店里。
“跟我回家吧。”他握住青年的手,“我妈做饭的手艺可比我强多了。”
叶博看着他,犹豫几秒,说:“那好吧……可别多说,先让叔叔阿姨过个安稳年。”
短短的圆寸,头发还没长长,反而衬得五官愈发明亮立体。许望舒怔怔地看着叶博,伸手插进他短短的发丝间,笑道:“还真是个贴心的好儿媳妇啊。”
在公共场合没法发作,叶博只能贴近他耳边,低声咬牙切齿道:“你等着,明天就在你家帮你破个处也不太事儿。”
许望舒顿时菊花一紧,惶恐地站起来,“博啊,我们去吃饭吧,年夜饭,我请客,咱吃顿好的。”
叶博笑着环住他的脖子,“好啊,我媳妇儿真贴心。”
许望舒再也不胡言乱语,点头如捣蒜。
下了飞机,他俩在离许望舒家不远的酒店休息了一宿。起床后,许望舒去超市买了些烟酒给叶博带着,算做他送给爸妈的年礼。
叶博一手提着酒,一手拿着烟,白眼翻到后脑勺,“你不准我抽烟喝酒,倒许我买烟买酒给叔叔了。”
许望舒傻笑着,“我们这儿过年都送这个。”
许望舒家在这十八线小县城算条件不错的了。四室的大房子就他们一家三口住。开门的是舒爸,挺拔的身材,从外貌看也就五十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