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四年多的感情又算什么?你之前还吵着闹着要结婚的,现在爸爸妈咪都在为了我们的婚事而忙碌着,你却一句话,分手,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有没有想过爸爸妈咪的感受?还是你从来都没有真正爱过我司徒允哲?”
“即使曾经爱过、即使现在依然爱着,又能如何?因为,再深刻的爱,终究也抵不过背叛和失望。”我强忍着眼泪,不顾身后司徒允哲的责问,进了电梯。
公寓的门关上后,我摊软在冷凉的地上,耳朵却倾听着走廊外沉重的脚步声缓缓而近,只敢隐忍流泪,不敢哭出声。
突然觉得自己太过于残忍,就算要分手,至少要让他明白我为何要分手,可是我怎么也开不了口,是因为他曾经和别人有了孩子,最后还因为他的冷漠间接杀死了那个孩子。
这样冷漠无情的男人,是我要的吗?曾经的那些浓情蜜意,都是装出来的吗?这样的男人,能和我相濡以沫地渡过一生吗?
哭着哭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天色已暗了下来,脸上的眼泪早已干涸,我揉了揉麻木的双腿,起身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开始收拾行李。才半年时间,竟然有那么大的一堆东西,最后只简单地拿了几套换洗的衣服装入皮箱中,决定其它的行李先收拾好再说,到时候让陈琛过来帮我拿好了。
出房间时,我仔细听了外面的动静,过了好一会儿才敢开门。
还好,司徒允哲已经离去,我带着无比的解脱与浓浓的失落情绪,拖着行李箱进了电梯,当走近段若尘的那辆车时,突然看到坐在轮椅上的段若尘和居高临下的司徒允哲正在交谈些什么。
他们并没有发现我,所以我找了个隐身之处藏了起来,想等司徒允哲走了以后再出来。
时间在等待中悄然而逝,我虽然有些奇怪他们两个基本上没有什么沟通的人,为何会有这么多的话说,可是我并不想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只静静地看着这寂静夜色下,形色匆匆的行人发呆。
也不知过了多久,段若尘的轮椅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吃惊地看着他,原来他早已经发现了我。
“他已经走了。”段若尘低沉着声音告诉我,却并不问我为何不愿意见到司徒允哲,我感激他的体贴,起身问着他,“你怎么出来了?”
“我见你这么久没有回去,就让司机送我过来了,刚好司徒在下面,我们稍稍聊了一会儿,就见你下来了。”段若尘说完后看着我,“你们、还好吗?”
“没事,我们回去吧!”我牵强地对段若尘笑着,一边拖着行李箱,一边扶着他的轮椅朝车子方向而去。
段若尘的脚现在稍稍能用点力,所以平时倒不用花多大力气就能双手撑着上下轮椅的,可是在室外却没了办法,地上的雪没有融化尽,轮椅不但打滑,而且很难掌控方向,我费了好大力气,总算让轮椅和车子靠近,段若尘艰难地坐上副驾驶位,样子虽然有些狼狈,可是他并不在意,还指着轮椅朝我歉疚地笑了笑。
我将轮椅折叠起来,抬到后排放好,又将行李箱放进了车尾,这才回到驾驶位上。
“东西很多吗?我找人过来搬上车吧!”段若尘边系安全带边问我。
“不用搬上搬下了,到时候我直接和陈琛过来搬好了。”我启动了车子,熟练地调了个头,朝着段若尘的家开去。
司徒允哲来的那天晚上,天空中又飘起了大雪,天气似乎又冷了几分,我给段若尘已经收拾好的皮箱里再添了两年厚重的衣服,湛阳的乡下更冷上几分,而且乡下多是用火盆,可也不能整天呆在火盆边上,所以多添些衣服尤其有必要。
自那天和司徒允哲说分手后,竟不曾再见过他,电话也不曾来过,想来,那天他已经在段若尘那儿证实了些什么,至少,我要带段若尘回陈琛过年,他是一定知道的吧!
我不禁苦笑着,这样的结局,不正是我需要的吗?
大年二十八这天,十点钟不到,陈琛独自到了芦州,林宣今年决定和父母环球旅行过春节,已在两天前随父母离开中国了,这会儿,还不知道在世界的哪一个角落里享受假期时光了。
陈琛不准我开段若尘的车回湛阳,他去公寓将我的一应行李都装上车后,才朝湛阳进发。
看着窗外一片银白色的世界,我的心跟着变得苍白起来,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按理来说,被人炒鱿鱼,应该是一件特别没有面子的事,可我不但没有半点觉得不好意思,反而觉得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芦州终究不是我的故乡,虽然只是一市之遥,但是这半年多来,我总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觉,稍有一点的怀念,便是同陆老成日耍嘴皮子的时光,可是这样的时光以后永远也不会出现了,陆老以后还会有新人培养,我将来还会有新的征途要闯,相信往后和他见面的机会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