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们都是莺歌退下来的元老,当年和爸爸一起打拼的前辈,我自然熟悉了,我可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司徒允哲笑着说道。
“这我可以理解,可是为什么他们都会出现在这座公园呢?”我依然不解地问道。
“我慢慢说与你听。”司徒允哲接着说道:“前些年,爸爸在这附近买了一个物业的整栋楼盘,都可以住上百人了,公司少量退休后没有亲人照顾的职工,如果愿意的话,都可以住进去的。爸爸曾说,他们虽已年迈,可都是莺歌的功臣,他们曾经彼此依靠过,所以希望晚年也能离得近些,互相有个照应,所以这个公园也是爸爸出资建的,虽然不大,但是锻炼身体还是绰绰有余的。”
“那伯父等于创建了个养老院了,还配套了各项施设呢,他这种做法真是令人钦佩。”我不胜唏嘘,对司徒爸爸的敬重之情更胜几分。
“爸爸说,这也算是为妈咪积福吧!况且这些都是他的老战友了,于情于理,他都不能不管。”司徒允哲苦笑着,“其实他们也都有养老金的,也可能是觉得太孤单了,想着奋斗了一辈子,等白发苍苍的时候,还能和曾经一起拼搏过的战友朝夕相处、共同生活,也是一件非常幸福惬意的事吧!”
“我也觉得应该是这样的。”我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道:“以前,我一直在心里思忖着伯父和伯母究竟是怎样的人,我时常想着,伯父会不会不苟言笑,非常严肃,伯母会不会非常厉害,处处挑我的毛病来着,直到今天,我这心,总算放下来了,原来他们和陈琛的父母一样,都是这世上最可敬的父母,最善良的人们。”
“你就这么容易满足!”司徒允哲刮了刮我的鼻梁,笑道:“其实,这个世上绝大多数父母都是如此吧!父严子孝、恭顺和睦。”
“嗯,你说得对!我们将来也要效仿他们,以他们处世原则为楷模,不分伯仲、共享天伦之乐可好!”
“自然!”司徒允哲满面含笑地看着我,然后牵着我的手,继续围着这其实并不小的公园又走了好几圈。
晚间吃饭时,司徒妈妈竟然撑着起床了,不过没怎么吃东西,只喝了点清淡的黄鳝汤就又躺回床上了,我们吃完晚餐后,又去陪她小聊了一会儿天,方才回房间。
夜间,司徒允哲把他的房间留给我,等我睡下后,直接去了隔壁客房休息。
这夜,我竟睡得非常的踏实,什么乱七八糟的‘美梦’也没有再来骚扰我,自然一夜无话。
次日早餐时,司徒爸爸说司徒妈妈昨晚睡得有些晚,今早没有叫醒她,我担心我若一直留在这里,一定会影响司徒妈妈休息,所以吃完早餐后,便打算告别。
司徒允哲明白我的意思,点头同意,走时,我没有去打扰司徒妈妈,只和司徒爸爸说了些客套的话,司徒爸爸让我安心工作,婚期将由他和司徒妈妈来安排,还说等司徒妈妈身体稍好些时,会一起去登门拜见陈爸爸和陈妈妈。
我羞怯着连连点头称是,在司徒爸爸及众人的送别中,我们终于驶出了大宅院。
告别司徒家大宅时,我发觉已有些不舍,回头看了看那偌大的宅院,看着那道缓缓关上的大门,心口竟隐隐有些撕裂般的痛意。
不曾想过,这座大宅至此一别后,再次踏入时,已过了六个春秋,那时候,早已物是人非。
一种寒意袭身,我赶紧拢了拢风衣。
“冷吗?”司徒允哲见我的身体发抖,赶紧调高了空调,车上很快就温暖了起来。
“阿哲,我怎么突然感觉到有些不真实呢?我们真的可以幸福地厮守一生吗?”我侧过头,看着司徒允哲即使侧身也无与伦比的俊颜,无法相信,从今往后,此生此世,他只属于我叶慎儿。
“当然,如你所愿!我们相守一生!”司徒允哲好心情地附和着,狭窄的车厢里顿时温情四溢。
我闭上了眼睛,用心感受着我已经拥有的一切,除了无限的感动外,还有更多的感恩之情,感动于司徒爸爸对司徒妈妈的不离不弃与挚爱,感动于他经营着一个商业帝国,却有一颗悲天悯人的慈悲之心,感动于司徒妈妈拖着病重的身体与我促膝长谈,感动他们心中不存在门弟之见,初次见面就把我视为司徒家的未来儿媳……,感恩于我有着何其不幸身世的同时,却又何其有幸地遇上他们,感恩他们让我无限感动的同时,也深深体会着,幸福、其实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