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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阳城市中心一栋老旧的商业楼里依旧宾客盈门,这里的顶楼有一家叫“阳厨”的老字号中餐厅,几十年来深受阳城人的喜爱。
展旭此刻正与舅舅和表弟在阳厨吃饭。
钱立斌是钱氏集团董事长唯一的儿子,也是展旭早逝的母亲钱丽衫的亲弟弟。
已经年近五旬的钱立斌看上去才四十出头,气质温文尔雅,亲切和善,一派儒商风范。钱立斌的商业能力并不出众,但守成绰绰有余,钱氏近年来一直不温不火地稳步发展中。
钱立斌并没有结婚,即将满十八岁的钱斯千是他的独子,其母不详。光是这些信息足以让八卦杂志的记者脑补一出豪门大戏,不过好歹钱家有些势力,这些年也低调,便没有让人公开编排去。
展旭和舅家的感情很好,早年如果不是有钱家的支持,他那小心眼的大哥早恨不得把他挤得连落脚地都没了。
钱立斌亲手给外甥续了一杯酒,问道:“听说你最近状态不太好,遇到什么难事了吗?跟舅舅说说看。”
展旭双手接过酒杯,扯起嘴角道:“又有谁到您跟前嚼舌根了?”他继承了母亲的嫁妆,那些产业里有钱氏的老人工作,跟钱立斌有联系并不奇怪。
钱立斌满眼慈爱地笑道:“怎么,不喜欢舅舅管你的事了?果然长大的男孩子都有隐私了,舅舅这老古董连问都问不得了。”
听这语气,仿佛在钱家舅舅三十岁的外甥才跟他儿子一样大般。
展旭听了嘴角微抽,从小到大,舅舅对自己非常溺爱,但他依旧不太习惯类似这种肉麻的话。
“爸,我也不喜欢你管着我,何况表哥都这么大了。”钱斯千一脸难以直视的表情。
还是小表弟说了句公道话,展旭投去一个赞许的目光。
钱斯千心中一喜,看来零用钱又有着落了。钱家从父亲到爷爷奶奶对他的管教都极严,零用钱从不多给,他只好各种讨好卖乖。
展旭打起神,笑了笑,正色道:“没什么大事,很快就能解决了,您不用担心。”
钱立斌细看他的神色,见不似作伪,便也不再纠结,三人继续吃饭聊天,气氛良好。
可惜,老天爷就爱开玩笑。
当他不小心看到从另一个雅座里出来的两人时,展旭整个人都愣住了。
阳厨是著名的阳城特色餐厅,身为地陪的方文清又怎能不带自称老饕食客的大卫来品鉴一番?
见两个人有说有笑地往门外走去,展旭忽然脑子一热,下意识上前,把方文清推进了旁边的电梯,将正接电话的大卫给关在了门外。
方文清吓了一跳,等看清是展旭时,才恼道:“你在干嘛?”
展旭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也觉得有些尴尬,高智商的大脑高速运转,却不知如何自圆其说。
“……我喝醉了。”展旭冷漠道。
方文清哭笑不得地等来了这个拙劣的解释,尽管两人离得很近,他确实闻到了展旭身上的酒味,但那味道并不重,应该还不至于把眼前这个鄙视所有40度以下酒纯度液体,并号称“海量”的男人给灌醉。
“哦,你喝醉了,所以想推我的轮椅玩,也没看到跟我在一起的大卫?”方文清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