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醒。”谦茗用力摇晃着怀中的身躯,许久蔡逊仍未有一丝反应,谦茗忙伸手探向蔡逊的腕间,感受到蔡逊微弱的脉息,他缓缓放下了心。
“快去请大夫。”一旁的侍女听见谦茗的声音,忙跑了出去。
谦茗看到蔡逊轻握住他袖边的指尖,轻声道,“我不会让你死的。”眼中似划过一丝淡淡的柔意。
“把金还丹拿给本宫。”谦茗冷声吩咐一旁的侍女,曾那双眼眸看着他溢满了惧意,如今他终于看到了毫无杂尘的眼睛,未想却是最后一刻,但他绝不会让这双眼睛就此闭上。
侍女稍稍犹豫了一下,金还丹可是贵重丹药,若是给了一个将死的小侍,岂不是浪了。
谦茗冷冷的看了侍女一眼,侍女忙从抽屉中拿出了一个小瓷瓶,他倒出一粒药丸喂入蔡逊口中。
蔡逊微蹙秀眉,向后退缩了一下。
“若想活着就吃下去。”谦茗低声促道,他见蔡逊咽下了药丸,伸手稍用内力轻抚着蔡逊的胸膛。
蔡逊低声咳着,血水从嘴角缓缓溢了出来,“痛。”他伸手握住谦茗的指尖喃喃道,身体不住的向谦茗身边靠去。
“大夫怎么还不来。”谦茗看向房门边,眼中似有一丝焦急,他伸手抚上蔡逊的后背,似想减轻几分痛苦。
“娘亲,救我。”蔡逊不禁蜷缩起身体。
谦茗看着蔡逊惨白的面容,心下似乎有几分动容,指尖不禁轻柔了几分。
大夫背着药箱匆匆跑入房间中,他将药箱递给一旁的侍女忙赶到床边,“草民拜见殿下。”
谦茗摆了摆手,示意大夫给蔡逊诊脉,“本宫刚才给他喂了一颗金还丹,暂且护住了他的心脉。”但蔡逊只是一介普通人,不知能否受得住他凌厉的掌风,谦茗眼底隐隐有一丝担忧。
大夫微楞了一下,他在府中做事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殿下请他为小侍医病,说明此人的身份非同小可,他必须要谨慎小心一些。
他抬手搭上蔡逊的脉搏,微蹙了蹙眉头,“这位公子已经伤及肺腑,怕是。”大夫抬头看了看谦茗,若按常理来说,早就应该拖到后山埋了,并无半分医治的必要了。
“你务必要医好他的伤。”谦茗看向大夫,冰冷的话语间似有一丝威胁之意。
“是。”大夫忙点头。
“公子伤势过重,日后必须要卧床静养,切记不可再有太大波动,草民开一副药方,煎服后日日喂公子喝下便可。”大夫有些担心殿下不小心将人折腾死了,最后又责怪到他身上来了。
“何时才能痊愈。”谦茗一直未曾抽出蔡逊掌心间的衣袖。
“这个,”大夫抚了抚胡须,他看着谦茗凌厉的眼色,忙开口道,“要看公子的恢复情况,短则一年,长则。”大夫见谦茗摆了摆手亦不再说下去了,受了这么重的伤,公子还能活着就已经不错了,若想完全痊愈怕是不可能了。
大夫走到桌边抬笔写下药方递给一旁的侍女,背起药箱准备离开。
“站住,他身上的伤痕如何尽快痊愈。”谦茗看着蔡逊肌肤间遍布的青紫,异常惨不忍睹,他已经让桃芊用心服侍蔡逊,却还没有一丝效果。
大夫走到床边望了望蔡逊的伤势,从药箱中翻出一个小瓷瓶,“这瓶玉肌膏不仅可以让公子伤愈,还可消去疤痕。”
大夫似想为蔡逊涂抹伤药,但又觉得有些不妥,他拿着药瓶稍稍犹豫了一下,谦茗伸手接过了瓷瓶。
“你下去吧。”谦茗将修长的指尖探入瓷瓶中,舀出了一些浅绿色的膏药,微微有些凉意,他将药膏轻涂在蔡逊的伤口上。
“不要。”蔡逊蹙紧黛眉,微抬了抬指尖。
谦茗不禁放轻了手下的动作,“我救了你的性命,待你日后醒来必须要看着我。”
谦茗望向蔡逊紧闭的眼眸,他希望蔡逊望向他的双眼能如他期待的那般不夹杂任何惧意异常美好纯净。
“奴婢参见殿下。”桃芊匆匆走入房间中,双膝跪在地上,她小心的抬头望了一眼床上的人,悬起的心缓缓放下了,眼中有一丝湿润,她还以为蔡逊已经不在了,如今他还活着真好。可是活下去又有何意义,只为了承受再一次的痛苦罢了。
“本宫已经吩咐过你好好服侍他,而你却还如此怠慢。”谦茗看着蔡逊身上的累累伤痕,冷声喝道。
“是奴婢服侍不周,请殿下责罚。”桃芊微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