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君极将自己放出京城,三王爷不是不怀疑的,他从来都不会怀疑石君极的聪慧,更怕这么做的石君极早有了对付自己的打算,然而无论如何,这对于他来说是好事儿不是吗?出了京城,他便是鱼入水,鸟翔空,谁又能耐他何?
石君极将最新西北传来的密函放在桌案上,接过许云晋递给他的茶水抿了一口:“从西北逃出来的百姓如今已经有大部分到了西南,之前得到通知的几个城市已经安顿好了百姓,但是我还是有些不安。”
许云晋看了眼石君极紧皱的眉头,到了嘴角的话还是吞了下去,只是道:“那跟着三王爷走的jūn_duì……”
石君极冷笑一声:“周城里有一部分人也是三王爷那边的,这次离开被三王爷带走了大半,也是怕我在行军途中便对他下手,等到了西北,明着是打着消灭叛乱者的名头,暗地里却是悄悄的往京城靠近,再有京城的御林军跟他们遥相呼应,怎么可能还惧怕周城只剩下的三成兵力?”
许云晋压低了声音:“叛乱者不可饶恕,也算这些人罪有应得了。”
“这也算是我给他的最后一次机会。”石君极沉声道,“若他至此去了西北,能够幡然悔悟,我便当这件事不曾发生过。”
不过是说说罢了,不管是石君极还是许云晋都是心知肚明的,事已至此,三王爷已经没有退路可走了。
“对了。”石君极突然问道,“二弟他怎么样了?”
“自打三王爷走后,他便一直没来过内务府了,听说一直都在府里没出去,看来三王爷的事情对他来说是个很大的打击。”
“不单单是内务府不曾去过,便是连我这长平宫也不曾来过。”石君极苦笑一声,“二弟和三王爷之间的关系是十分好的,若不是三王爷他执意如此,想来二弟也不会如此痛苦了。”石君极叹了口气,显然对于二王爷最近的颓废十分伤感。
许云晋见石君极这般,又道:“只是二王爷对三王爷尚有兄弟情义,三王爷对二王爷也是没有半点情义的了,就怕那三王爷打着情义的名头再暗地里去找二王爷,对二王爷到底不好,不如我将檀香派到二王爷那里好了,能够随时保护二王爷的安全。”
石君极微微皱眉:“那你怎么办?”
“我身边又不是只有檀香一个,如今你不是还将徐飒调到我身边了吗?”许云晋笑道,“再说了暗地里保护我的人可不少,你不用担心我。”
石君极想起苏少手中的那个江湖第一楼的实力,自知檀香的能力定是不差的,觉得许云晋说的话有理,又实在过于担心二王爷,便同意了许云晋的提议,只是口中还是有抱怨的:“这么紧要的关头,你怎么把青佩派走了?”
许云晋只笑笑不答,石君极也就不再问了,他们两个人彼此相爱,石君极又因为身份的缘故比许云晋更加强势,然而他并不会去特意干涉许云晋的事情,在他看来,许云晋这么做一定是有他的理由的。
许云晋说:“二王爷整日里这么呆在府里也不行,更何况毕竟是在宫外,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能及时处理,最好还是让二王爷入宫来,再给他找点事情做,省得他瞎想些有的没的。”
石君极想了想,颔首:“没错,还是让二弟去你那里工作的好,我也让人给他在长平宫拾出一间住处来,就让他住在宫里好了。”说完,自己又觉得不对劲儿了,带着点莫名的醋意问许云晋,“你这么关注他干什么?又是给他身边派人的又是担心他什么的,难道说你喜欢他?”
许云晋受不了的翻了个白眼,恨不得直接上去踹石君极几脚:“我担心他是因为他是你弟弟好不好?你能不能别什么醋都吃?要是他不是你弟弟,你以为我会管他?”
石君极满足的笑了:“这样才对。”
许云晋懒得理石君极了,干脆扔下石君极一个人处理国事,自己直接进了内殿,去找呆在里面的大皇子和许时了,石君极摸摸鼻子,再次投入了紧张忙碌的批阅中。
七月二十四日,由三王爷带领的jūn_duì抵达了甘城附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包围了甘城,与叛乱者形成对峙之势,战争一触即发。
七月二十六日,叛乱者率先对三王爷一方展开了攻击,三王爷一方措手不及,失去先机。
七月二十八日,战争持续了三日,最后以三王爷败退场,三王爷带领残存jūn_duì向来路足足退却百里,叛乱者步步紧逼,两者于银城僵持。
石君极将战报放置一边,脸上并未显露出任何不悦,朝堂上鸦雀无声,尤其是站在最前面的江丞相,汗水流过脸颊进入衣领,却丝毫都不敢动。
石君极的声音响起:“江丞相,你可有话要说?”
江丞相出列,跪下:“回皇上,三王爷,三王爷毕竟是第一次带兵,恳请皇上再给三王爷一个机会。”
石君极若有所思,看了看下面众多大臣,最后笑道:“丞相说的有理,如今战事未明,便再给三王爷一个机会。”
江丞相松了口气,拜谢叩恩。
江府。
“胡闹!”江丞相脸色铁青,重重的拍了下桌子,“不是说好了第一场战争要打赢的?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却出了这样的事情?竟然在事前都不跟我商量一下!”
站在一边的江子润安慰道:“爹,你也别急着生气,或许是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来不及通知你罢了。”
“哼,还好皇上他同意了我的建议,若不然现在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江丞相的脸色依旧难看得紧,“如今事情已经不能回头,只要稍微差上一点,我们便有可能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