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禹文停了一下看了看我,我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周禹文歪了一下头:“接下来是他的儿子,我们通知了学校的关系让他的孩子退学观察……。”
“这些都是你们做的吗?”我有点被周禹文说的话吓到了,这哪里是一个商人能做出来的事情,这明明就是心狠手辣的黑社会,这不是在报复一个人而是破坏了他们一整个家庭。
“对,我们周家办事就是这样,我和我姐也都是这样被教育出来的。”我在周禹文的表情里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你一定会觉得看错我这个人了吧。”
“不会,禹文哥在我的记忆里你不是这样的人!”我靠近了一步,我直视他的眼睛,来看看他是不是在跟我撒谎。
周禹文一动不动的看着我,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我觉得一股寒意从心底涌了上来:“哥,你这些都是被逼的对吗,你不是这样的人,我记得我们当初认识的时候,你虽然看起来凶巴巴地可是你人真的很好啊,你帮了我那么多!”
“那是因为我喜欢你,吴忧!”周禹文打断了我说的话,“如果不是我喜欢你,我不会管你怎么样的,而且我从小就是霸陵者们的头目,对于周家人而言不欺负别人就会被别人欺负!”
记忆回到初中时代,多少次我看到周禹文带着一帮人围着几个人打架,我一直觉得他们是罪有应得,我甚至记得在周禹文生日的酒桌上,我看到的那些有说有笑形形色色的人,还觉得他们都是好人,只不过长得凶了一点而已。
“你要记得,每一个成功的背后都有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周禹文的这句话意味深长。
对面前的这个人我开始恐惧和失望,往后退了几步想转过身马上离开。
“吴忧,你听好!”周禹文叫住了我,“用你那种善良得像是傻子一样的观念,永远没办法在这个世界存活,你要是不想再继续被人欺负,不想给你身边的人找麻烦,真正要做的不是继续忍让和躲避,而是告诉他们你不能被别人欺负。”
“我明白,可是你们也不应该做的那么过分!”我没有回头看他,因为我不想再看到那张恶狠狠的脸,我跑回了教室一个人安静地发呆。
叶浅被我的动作吵醒了,迷迷糊糊地看着我问:“宝贝,你刚才去哪了?”
“我去了个厕所。”我看着叶浅睡眼朦胧的样子,开始在心里种下了一个疑问。
如果当年我没有遇到这些人,而一切都是正常的生活着的话,我现在会变成什么样子的人呢?一定会看着母亲被那个男人欺负,一定会每天习惯着被人嘲笑,放学后被人摔在地上踢的生活。
至少周禹文的有些话是没有错的,如果一直这样忍让是会被欺负一辈子的,不是你忍着别人就会不欺负你了,而会欺负得更凶。
但是真的要应为告诉一个人我不这么好欺负,就要去毁灭他的全部吗?
手机突然响了,是周禹文发来的一条短信,他给我讲了一个他的故事。
以前周禹文小的时候被一个年纪大他一点的学长欺负,然后周禹文就带着他的小伙伴狠狠地揍了一顿这个人,他以为事情就这么完了,结果第二天放学的时候,他又被学长叫的人打了一顿回去,而且还打的特别狠,周禹文的鼻血止不住的流,他明白如果再打回去还是会被打回来,他不可能时刻带着朋友回家,回家之后父亲看到周禹文满脸是血,又亲自揍了他一顿,然后像是下命令一样派周禹文的姐姐周禹佳带着人,把打欺负他的学长家的玻璃给砸得粉碎。
姐姐还出面有要求那个学长的家人赔偿医药,否则就会叫城管了他妈妈的煎饼摊,周禹文当时和我的想法一样他觉得这一切都做的太过分了,可是还有什么办法能彻底解决这件事情呢?从那以后周禹文再也没有被那个学长欺负过了,这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如果你不狠下心来一次制服那个敌人,那个人就会养好了伤继续回来打你。
周禹文在短信的最后留了一句:“这就是人类的真实面孔,你懂了吗?”
“我不懂。”我完全不能赞同他这个故事的观点。
那一天叶浅都觉得我不对劲,可是我又不想再瞒着叶浅事情了,所以晚上我就把事情告诉了叶浅,叶浅半天没有说一句话,他沉思了很久,然后看着我说:“其实周禹文说的对。”
“连你也觉得周禹文说的对?”我不敢相信用智慧解决问题的叶浅也会同意这种粗暴的观念。
“没错,吴忧你太天真善良了,你根本没有看到人邪恶的一面!”叶浅认真的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