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好痛啊,她都不知道思绪从哪里接起。是该埋怨老天对她不公,一次次戏耍她的人生,赐予她苦难折磨她,还是怨恨施哲恒那脆弱的信任,原来他们的感情这么单薄啊,一碰就碎了,他怎么就会相信张易生的只言片语呢,怎么就突然不要她了呢?她又开始恨自己,在最初遭遇张易生的骚扰时,为什么要隐忍不发,是她一再的退缩隐瞒,才导致今天落得如此下场,折了爱情,也害了父亲。
门关了又开,门里的人深深叹气,“你这样让我很为难,事情是你做的,又何必在这里惺惺作态呢,志愿的事是压垮哲恒的最后一根稻草,你的确没有和他长久的打算,这点没人冤枉你,他亲眼看到了你的录取通知书,言梓彤,你就不要辩驳了。这两天我有所耳闻你家出了事,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些帮助,也希望就此彻底了断你们的纠葛,说吧,你需要多少……”
“阿姨,”言梓彤浑身打了个激灵,她抬起头,死死咬着唇,努力忍着不让眼泪继续流,直到嘴唇都被她咬出血,裤脚也被她抓烂,她才正常出了声,没有泄出哭腔。
“我明白了,您别说了,我这就走,我今天来不是来要钱的,你们既然已经把我当成避之不及的恶人,就没必要再以德报怨,不要施舍我,我这就走,这就走……”
言梓彤回到家疯了一般翻箱倒柜,后来在沙发和墙角的缝隙里找到了那一纸通知书。
她看到了外壳上的几个大字,犹不相信,依旧颤抖着手把对折的纸卡打开,里面恭喜她被上海**大学录取的文字争先恐后钻进她的眼里,又化身为食肉的蛊虫钻进她的四肢百骸,咬得她痛彻心扉,像是下一秒就要死掉。
她又哭又笑了好一阵,觉得这一辈子的眼泪都被她哭干了,最后像个破败的尸体瘫在地上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弹起来,手忙脚乱找手机,给张易生父亲打电话。
“让张云来我家,现在立刻马上,她一个人!不然我让你一分钱都拿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