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著名社会心理学家费斯汀格有个著名的理论,叫做费斯汀格法则。这法则说的是,生活中百分之十由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组成,而另外的百分之九十,则由发生在你对所发生的事情如何反应来决定。
也就是说,我现在面对的某些困局,能否被攻破,取决于我如何去面对,而与我自己本身根本没什么太大的联系。
我的生活从来都不是本言情小说,如果让我拿它作比喻,它也许更像本恐怖小说。薄砺辰没有回答我那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只是瞥了我一样,问道:“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我到这里来干什么?我还想问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为什么又在这里?我还没弄清楚,他倒是先问起我来了。
月亮似个大圆盘孤零零地挂在天边,我指了指那轮圆月,望着沐浴在月光下的少年,吸了一口气说道:“以前总听大人们说,要是用手指着月亮,月亮就会刮掉人的耳朵,你说是真的吗?”
薄砺辰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神色,他依旧面无表情,果然还是那个冷漠至极的他。我以为他不会理会我这种荒唐的问题,我以为他会知道我在转移话题,但是他却以为我真的不知道。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你信吗?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你信吗?晚上不能对着镜子梳头,不然会看到鬼,你信吗?”
我晃了晃脑袋,显然我根本不信,说的人自己都不信,听的人又怎么会选择相信。
眼前的房屋外依旧是杂草丛生,到了夜里,这栋本来就外表破败的房屋,更显得几分诡异。不知为何,我竟然觉得这个地方,此情此景,竟然有些眼熟。
等等,我好像忘了些什么?我能很确定的是,今天我的确是和疤哥与莫致朗一同前来此地。为什么一晃眼,就只剩下了我自己,还有突然出现的薄砺辰?
“你不是去见一个人了吗,怎么回来了?”我小心翼翼地开口问着,目光却时不时飘向眼前的那栋屋子。
也许是恐惧心在作祟,我总觉得会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会突然从这个房子内跳出来吓我一跳,所以我总是防备着,以免待会丢人现眼。
“你是想问我去见谁了吗?”薄砺辰低着头走到一旁,靠在一边的一棵歪脖子树上,望着我出神。
我刚想说并不是这样的,谁知道他立马补充道:“也许你不认识,这个人以前是记者,叫安小朵。”
安小朵?这名字乍一听就是个女孩的名字,原来......他是去见女孩子去了啊......
等等!安小朵,这不是,这不是五年前,喜欢刘法医的那个女孩子吗!我浑身猛地一震,她竟然也出现了,竟然......竟然又是五年前的人,又是和那几起案子有关的人!
“我不认识,但听说过,她是不是和刘法医有关?”我抬头仰望着他,这才发现,他的眼里似乎有星星,一闪一闪的,星星还在朝我眨眼睛。
薄砺辰愣了愣,似是没想到我听过这个人,表情有些吃惊。
随即,他点了点头:“没错,的确和刘法医有关。她......等了刘法医五年,现在只差......”
薄砺辰欲言又止,听得我心里痒痒的。这说话说到一半,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本以为他会继续说下去,谁知道他竟然不打算说了。
我也不想问他为什么会认识安小朵,见他没有再说的意思,强求也没用,我便转身朝郑和的屋子那边走去。谁知道薄砺辰忽然一把拉住了我,挽着我的手臂又松开了手。
“你干嘛?”我转过身瞥了他一眼,语气难得的不耐烦。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这白天会忽然跳到黑夜,但这屋子一定不简单,我还是得完成白天没做完的事情。
而且看样子,郑和他们好像刚刚根本不在这个房子里。我和薄砺辰刚刚出来的门还开着,这不就是天时地利人和吗?
薄砺辰静静地望着我,语气坚决:“不要去。”
不要去?我笑了,而且还是望着他笑,带着一丝猖狂,和一丝释然。
“薄砺辰,从现在起,你别再管我,我的事,不需要你操心。”我已经决定忘了你,就麻烦你不要再来招惹我,因为这样会使我非常痛苦,仅此而已。
猖狂是因为我的尽力伪装,释然是因为不想再抱有任何期望。如果长久以来的喜欢不被发现,或者对方只是假装不知道,为什么还要自我折磨,自我煎熬?
我“呵呵”笑了两声,再次转过身慢慢踱步朝漆黑的泥土堆砌的屋子走去。望着那屋檐上垂垂欲坠的青瓦,只听得到他在我身后淡淡的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