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这几种花里,最消极的是哪种花语?”他问道。
我将手机递给他,示意他再看看其他的。
“应该是黄玫瑰吧。”我说。
后来,薄砺辰才告诉我,因为他知道我喜欢看恐怖悬疑类的书,所以才会深究我背下来的那句话。
薄砺辰点点头,“再和我说说你刚刚说的那句话,是怎么来的。”
原来他是通过分析凶手的犯罪心理来继续进行推断的。可是这凶手也不像是要道歉的意思,我觉得凶手也许是情感上受到了打击,才会产生这种变态的思想。
他把手机递给我,我查了一下刚刚自己说过的那句话,竟是出自博尔赫斯的《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心里一惊,莫非1462年,凶手曾经失去过什么人?
我真想拿块砖往自己脑门上敲一下,能从1462年活到现在的,也不是人了吧。
一想到这个数字,我就头大。
我给他念了一遍博尔赫斯的这段文章,不得不说,这段话写的很美,但我却越读越觉得头皮发麻。
“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
我给你贫穷的街道,绝望的日落,破败郊区的月亮。
我给你一个久久地望着孤月的人的悲哀。
我给你我已死去的先辈,人们用大理石纪念他们的幽灵:在布宜诺斯艾利斯边境阵亡的我父亲的父亲,两颗子弹射穿了他的胸膛,蓄着胡子的他死去了,士兵们用牛皮裹起他的尸体:我母亲的祖父——时年二十四岁——在秘鲁率领三百名士兵冲锋,如今都成了消失的马背上的幽灵。
我给你我写的书中所能包含的一切悟力、我生活中所能有的男子气概或幽默。
我给你一个从未有过信仰的人的忠诚。
我给你我设法保全的我自己的核心——不营字造句,不和梦想交易,不被时间、欢乐和逆境触动的核心。
我给你,早在你出生前多年的一个傍晚看到的一朵黄玫瑰的记忆。
我给你你对自己的解释,关于你自己的理论,你自己的真实而惊人的消息。
我给你我的寂寞、我的黑暗、我心的饥渴;我试图用困惑、危险、失败来打动你。”
念完这句话,我长长地舒了口气。
“我试图用危险来打动你。”薄砺辰照着我的话删掉了几个字,念了出来。
我们相视无言。
我心里一惊。
也许他否定我的字母杀人手法的说法是正确的,因为我是按照自己的逻辑去推理,但是凶手未必会按照我的意思去行动。曹小乐能够恰好排在第一,说不定是个巧合。
如果凶手是按照收到恐吓信的人的名字的拼音去排序的呢?这些都说不清。
凶手究竟是什么意思?
许谁一世玫瑰花的葬礼?
看来,这会是一个很危险的杀手。我一时间哑口无言,内心感到无比紧张和惊恐。
正当我说不出话却又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吓得我差点就把手机掉到地上。
我看了来电提示,居然是老爸,立马划过屏幕。
“喂,小冰?”
“嗯。”
“来趟警局,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