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车行驶了多久,渐渐地,我只觉得肩膀有些酸痛,可是看到刘法医睡得那么香,我又不忍心惊醒他。
想起古川惠子的事,我细想,还是打算下午只身去往医院探望一下惠子的爷爷。刘法医如果知道我要去医院,肯定会因为担心而跟上来,我是自然要瞒着他先行一步的。
一想起大丽花这起国外至今未破解的悬案,我心里边还是有些没底。
古川惠子本是安排明天我与她爷爷见面,想来我时间有点赶,又不能惊动刘法医,于是暗中联系了惠子,告知她我今天下午就会去医院见她爷爷。
惠子有些诧异,似乎是没想到我会对这件事情这么上心,立马给我安排了司机。我趁刘法医在旅店歇下的时候偷偷溜出旅馆,谁知道与正好走进旅馆的白一山撞个正着。
不久前见到他还是在日苯的诸天龙神庙,那会我们追着小偷就走散了。再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居然满脸胡茬,一下子就好像老了十几岁,憔悴极了。
“你这是要去哪?”白一山朝我咧嘴笑了笑,似乎是对自己这副模样满不在乎。我暗戳戳吸了口气,也没打算瞒着他。
“去探望古川惠子的爷爷。”
“日苯医神的女儿?”
“嗯。”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白一山望着我,一脸诧异,似乎是没想到我会和日苯这边的人有什么交集。其实我自己没弄明白,但似乎,我和古川惠子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认识了。
见我不说话,白一山也没继续问下去,而是试探性地问道:“我可以一起去吗?”
我点点头:“我本来还想去找你的,没想到你自己找上门来,倒也不用我多跑一趟了。”
惠子的爷爷精神失常之前就是住的白一山家的酒店,这件事情说不定和假冒白亮的金川会有什么关系。如果二者有关联,我又能得到一些关于金川的线索。
很快,惠子安排的司机和车到了酒店门口。我和白一山一起上车后便没有再说话,直到“神户医院”四个大字映入眼帘,我俩才面面相觑,忽而感觉一阵威严之气铺面而来。
我记得惠子的父亲似乎是在野川医院做医生的,为何他们不将惠子的爷爷安排在野川医院?很显然,神户医院是日苯最大的医院,各种医疗设施在日苯都是最顶尖,而野川医院是惠子父亲自己开的,二者自然是有着天壤之别。
“你又在想什么?”
白一山朝我歪歪头,我深呼一口气,视线仰视着眼前辽阔而又亮眼的大医院,轻声说道:“到了。”
我曾在国内听闻,日苯的医疗技术是全球数一数二的,可以说是与国齐肩。但由于日苯国土面积和总人口有限的原因,各方面还是稍微比国差了些。
按惠子的说法,她爷爷应该是住进了精神科。果不其然,我和白一山下车后,司机停好车子,便领着我们去往目的地。
我本来会以为日苯的医院装修风格会和国内差不多,大致上会是乳白色的瓷砖堆砌在房屋的外面,整体显得有些冰冷的感觉,可是我眼前的神户医院则不然。
要说它是医院,一开始我还没看出来。医院是救死扶伤的地方,自然强调以简洁为主,国内的医院装潢方式也较为单一,大多为纯白色,加上血红的十字架。可是我眼前的神户医院,竟然有种奇异的欧式风格。
刚刚坐在车上意识较为朦胧,是我疏忽了,走到神户医院大门口,我才发现这医院为何会被称为日苯的顶尖级医学学府。
医院的大门口伫立着一位由纯白色大理石雕刻而成的人物雕像,面容慈祥,身形伛偻,头发花白。老人的视线对过去,是医院的大门,这点倒是让人觉得有些奇异。
“你有没有觉得这雕像有点奇怪?”我望向白一山,抛出这段疑问的时候,司机忽然以一种极为奇异的眼神望向我,搞得我更为局促。
白一山摇了摇头:“你是不是不知道待会该怎么面对惠子的爷爷?”
我故作轻松地笑了笑,知道他也留意到了司机的眼神,故而转移话题。
“丽花酒店是你家的,我看该紧张的是你。你家的酒店出了事,你就不想自己调查清楚?”
“我想知道啊。”白一山摊了摊手:“所以我这不是来了么。”
我一直在思考待会见到惠子的爷爷,第一句开口要说的该是什么。不过现在,我又有了新的疑问,为何刚刚那司机听到我说的话,会有那么大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