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长宁又沉默了。
姚真调侃:“我以为你还会说我什么的来着呢,至少你现在应该急着把钱还给我才是正常反应吧?”
有一阵子,耳边向长宁惯常清冷的声音带了丝难耐的沙哑:“我没有那么不识好歹,谢谢你,真的。”
低垂的脸被阴影打叠得遮盖表情。
此刻向长宁双眼微微发红,将那户口本盯着。
虽然上面只有孤零零一个人,但是以后涉及买房以及其他私人需要在政府办的事项,就方便多了。从十八岁开始的第一次,向长宁觉得一个人也没什么不好。
姚真口吻故作轻松:“你没有什么想答谢我的?”
“你想我谢你什么?”
“嗯——”
这反问真的把姚真问住,连表白都没有的姚真窘迫,半晌,憋出一句:“留着以后说。”
‘以后’两个字出来时,向长宁挑了挑眉,姚真一脸正色。
向长宁看了他一小会儿,缓缓露出一个笑:“好。”
既然还有以后,那就是个心里有打算的。
向医生意识到这点,开心啊。
可说到以后,姚真愁。
向长宁姨妈家的事情好办,但是他的事情反而难办,本来要回国的导师,因为师母想去玩,又推迟了几天回国时间,要是这几天导师再不回来,姚真到时对着导师哭着叫爸爸怕是也晚了。
设计院新接了个大项目,还没分配下来,按照姚真的打算,要是他导师不来给他想个办法,估计他试用期之后只有给自己唱一首“凉凉”送别。
如果异地,不知道北宜年中途要背着自己介绍多少个老王给向长宁呢?
不,姚真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就觉得头上发绿。
不行,他一定会留下来的!
一路上两个人同车异心各自烦恼各自的事情。
向长宁烦恼什么?
向长宁开心没过多久,到一条要求接机的微信,来自喻雅,他便也愁了。
车开入b市,向长宁心一横,干脆直接报了地址,让姚真开车去机场。
反正要面对,不如拉着喻雅说清楚。
他不想在关系还没开始前就先破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