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种种便是自她再世为人,宫婢黄门或是酒肆茶坊东拼西凑听来的所谓“佳话”,当年是她自己吵着要去御河边,但为何自崇安门进宫的念慈郡主所乘的马车,不走临近的淑和宫,反而来了德阳宫这边,只她和侍婢岁安一个人?
当年她因何脚滑失足尚不得知,但先太后的娘家原是江淮靠河海码头为生的渔家,出身微贱,因着先帝谢崇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特追封了个承恩公面子上好看,萧凝裳幼时攀上这门远房亲戚之前,自小便下河赶海,水性极好。
既然念慈郡主水性极好,又何来失足落水一说呢?
这场欢爱格外温存,哪怕只有一次却又长又折磨人,虚耗到最后她神思困顿,疲惫至极,他还在精力旺盛的掠夺,她快要眩晕过去,恍惚间听到他又魔怔,一厢情愿自顾自呢喃着她的小字。
他问:“阿妩,不要和……”
后面他说了什么,她早已听不清了,迷迷糊糊中只配合着“嗯”了一声,便匆匆睡去。
窗外,夏阳正高炙,偶闻蝉鸣徒增了几分困顿的燥意,而怀里的她身姿婀娜,盛放的红梅自脖颈一路开满全身,甚至是大腿里侧也满是手印齿痕,她身上最灼灼夺目的,便是背上的那朵杜鹃。
还真是明目张胆,有恃无恐。
她未着寸缕,身上盈润如玉,轻柔似水,晶莹如冰,绵软无力,全然起不了深,他尚未纾解的欲望依旧是燥热难耐,幸得含章殿的青石雕就的这巨幅“海晏河清图”,能缓解酷暑的燥热,却终是比不过怀里的她,触手生凉,雪肌沁着微微的桃花色,抱着趁手温凉,最是相宜。
他扯过旁边的薄毯,轻轻盖到她的身上,修长的手指却不由自主的伸到她的鼻下,不曾任何的呼吸和起伏,他眼眸讳莫如深,重重幕帷遮挡出的黑影中越发阴鸷冷冽,悲喜难猜。
成碧一觉酣睡,混混沌沌梦到当年萧凝裳跪在德阳宫外请罪……
初次肌肤相亲,唇齿相依就被惊扰的两人红着脸,看东看西就是不敢看彼此,她虽自小不拘于男女之防,但眼下她同她七哥哥现下里的姿势,手环颈腿缠腰,分明同话本子里在后花园里密会偷欢的书生小姐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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