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宝英早已在其中一个庄子挖到了温泉眼,后将那个庄子修葺一新,作为自己陪嫁的庄子带到了李家,他们小夫妻二人此次婚假就选择到这个温泉庄子里面游玩。
五月正是初夏,虽然泡温泉有些热,但是这个温泉庄子占地很广,风景很美,小夫妻两在这里过得很舒心惬意。自然也少不了二人书画相得,在这个风景如画的庄子里,李鸿过画了很多画作,方宝英也为他的画提了很多诗。诗与画相得益彰,再加上两人之间的默契和浓情蜜意,足足让这些作品又上了一个台阶,实为世间难得的珍品。
婚假休完之后,李鸿过照例还是去翰林院上班,耐着性子向治史处的各种老翰林、老学究们学习。
回家后,他又与方宝英琴瑟和鸣,日子倒是过得惬意无比,转瞬间,几个月的时间就匆匆过去了,马上又到了腊月,李妍和李徽二人坐船回到了京城。
这一年来,赵庆诚在桃园县没有什么太大的动静,不过是本着“萧规曹随”的想法罢了,再说了,他一个光杆儿的县太爷刚刚到了一个新地方,正是好好摸清楚县内各种情况的时候,也不能太操之过急。
只不过在与赵庆泽和李鸿过、钱戴承等人喝酒的时候,赵庆诚喝了酒红光满面地说道:“我现在已经摸清了桃园县的各种情况,我的幕僚班底也基本建立起来了,还有不少人向我投诚,等元宵过后再回桃园县的时候,我就要有一番大动静了!”
李鸿过劝他道:“姐夫,你有抱负是好事,但是凡事也要注意小心谨慎,千万别冲动了。”
赵庆泽哈哈一笑,一掌拍在赵庆诚的肩膀上,说道:“好弟弟,做官就该有这种冲劲儿!‘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么,我等着你的大作为,也等着你离任的时候百姓给你送万民伞!”
然后对着李鸿过左看右看,笑着打趣儿到:“鸿哥儿,我看你小小年纪却暮气沉沉的,一点儿都不鲜活。哎,都是在治史处和那些老头子呆久了,脑子都锈掉了,一点儿冲劲儿都没有了!”
李鸿过瞪了他一眼,辩解道:“我这是成熟稳重!你别忘了沈相当初是以什么名义把我弄到治史处的,我不稳重一点儿怎么行?”
说道此节,赵庆泽也敛了笑意,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是啊,不过当初皇上说过一年之后要考校你的学问的,现在一年之期将近,不知道皇上还记不记得起来。”
虽然当时李鸿过简在帝心,可是一年过去了,皇帝一次都没有提起过他、想到过他,当初的一年后的考校之期到底是皇上的深谋远虑还是随口一说,大家心里都没有底气。
李鸿过笑着说道:“这有什么?一年想不起我就再学一年,这么很多年过去,总有一天皇上会想起我的。”李鸿过没有把话说得太满,不过他心中有数,只要皇上还想抬寒门士子和沈相夺权,那么总有一天会想起自己来的。
钱戴承虽然念过好几年的书,但是一直连个童生都没有考上,所以对于其他三人的话题他一般不太能插得进嘴去,只能呵呵地笑两声附和,或者是说些无意义的恭维的话,类似于“姐夫此番必定前程似锦”“小舅子不用太过担忧,皇上回想起你来的”。他心中觉得有些尴尬——这些话题他接不上啊!
好在李鸿过三人也不是那种清高得看不起商人的读书人,对于钱戴承这个经商的亲戚还是十分看重的,发现了这些话题他接不上以后,便将话题转入了钱戴承和李妍的这次游历上来,这个时候钱戴承便终于像打了鸡血一般说得天花乱坠,直把另外三个人说得心驰神往,纷纷羡慕他见多识广,赵庆泽更是一拍大腿说道:“恨不得我也能亲临其境,包揽我大秦壮丽河山!”
李妍和钱戴承去的地方非常多,他们沿着京南大运河把整个沿河的郡都游玩了一番,一路到了南海郡,到了出海的那个大码头,看到了很多海船。
但是他们并没有出海去南洋诸国,而是回京城过年了,因为时间有点儿不够。不过这也够吸引人了,有些人一辈子都没有走过他们这一年走的这些路!再加上钱戴承语言丰富有趣,把他们游历的地方说得引人入胜,也难怪其余三人对他羡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