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子试年方十三岁才有资格参考,可惜上一届科考的时候鸿哥儿只不过是十二岁,错过了,他今年只不过是第一次参加考试,丝毫没有经验。本来考中的希望就不是很大,现在张家这么一闹,铁定会影响鸿哥儿的心情的,他一个孩子,这样的情况下虽然心急,虽然下了狠心,恐怕考中的可能却更加低了不少。
方常庆料得不错,前世里李鸿过便是因为张家退婚这一变故分了心,在这一次的童子试中失利,否则,李徽有着一个做童生的弟弟,张家又怎么敢明目张胆地把她磋磨致死?
方常庆又问道:“你看鸿哥儿的状态现在如何?”
方忠说道:“昨儿个夜里,鸿哥儿书房里的灯一直亮到子时二刻,今天早上他也早早就起来温书了,看着他这次是真的逼急了。”
方常庆点了点头,他最欣赏的就是鸿哥儿勤奋这一点,聪慧的人常有,可是很多人都浪了自己的聪明才智,从来不肯像鸿哥儿这样在学问上下苦功夫。而且比起其他那些只会埋头苦读的学子来说,鸿哥儿又比他们多了些灵性,凡事一点就透,怎能不让他惜才呢?
再者他以前和鸿哥儿的父亲李德潜也是朋友,有着同窗之谊,夫人在世的时候也和李蔡氏相处甚欢,和自己几次说过李蔡氏是宅心仁厚的人,所以他才愿意将自己视若珍宝的女儿宝英嫁进李家,就是为了宝英日后能一辈子平安顺遂。
这个时候,方忠见到时机差不多了,于是说道:“老爷,李少爷今早给老奴带了一封给您的口信,他说他与税赋和刑律一科之中还有很多疑惑,想于十日后过来向老爷求教。”
方常庆点了点头,说道:“可以,我们寒门出身的人本来就易折在这一科之中,我可以好好和他聊聊。而且我这里还有几本这方面的书,让他过来之后就在我家住上几天,一边温书一边备考吧,也得来来回回的浪时间,考试的时间可是越来越近了。”
方忠应了一声,然后犹豫了半响。
方常庆看到他的表情,皱眉问道:“忠叔,怎么了?”
方忠说道:“李少爷还给小姐带了口信和东西,我不知该不该回禀老爷。”
方常庆一挑眉,问道:“哦,什么东西?”
方忠从自己的衣袖中拿出了一根被打磨得光滑圆润的木簪子,上面刻着祥云的图案,刀法稚嫩,构图也不够细。而且,这个料子也不是什么好料子。只是能看得出来这是一支被人用心打磨的簪子,且已经做好了两三个月了。
方常庆一笑,自己的女儿给李鸿过做衣服和鞋袜他是知道的,未婚夫妻本来就该互送东西了。可是以前李鸿过一直没有什么表示,没有想到却是暗地里早就细心打磨了这支簪子。
小儿女的情话他也没有什么兴趣听了,挥了挥手就让方忠下去了。他现在重要的是多向几个同在县学里教书的夫子借借有关税赋和刑律的书,为自己的未来女婿好好铺路。
方宝英那边受到了李鸿过的木簪子自然是爱不释手,再听到方忠转述的那些话之后自然更是对李鸿过什么不满都没有了,只是满心地盼望十天赶紧过去,李鸿过赶紧过来自己家中住下备考。
到时候,自己就可以把这些讲义拿给他了,还能和他好好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