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抬起头纠正:“没有,六年。”
易楚不可置否,是六年没错,六年前匆匆见过,那次他们连一句正经话都没说便分开,和没有见面差不多。
人失去至亲没有不伤心的,虽然已经间隔很久,易楚想补上一句劝慰的话:“你——没什么问题吧?”
林一放下筷子看他,笑道:“易楚,你觉得我是那么矫情的人吗,一年两年可以,哭到现在岂不是哭倒长城啦。”
易楚不再过问这个问题,开门见山直接说:“我一直很担心你。”
他极少说表达自己的情感,说上这么一句,就让尘封多年的心再次跳动。
林一开口:“我有留言给你。”
易楚:“我上一周才看到。”
林一讶异,随后淡然,的确如此,他从来不需要这些交际。
“你应该给我打电话的。”易楚是叙述语气不是埋怨不是其他。
林一默默开口:“我想过,可真的记不起你的电话号码。”
易楚蓦然抬头,嫣然一笑。
笑容后,起身准备要走。
他曾经设想过一千一万种理由,没想到却是最简单最刀心一种。
林一凭借记忆判定他的情绪:“你生气了?”
易楚给了否定答案:“没有。”
脸色丝毫未变,嘴角还有勾起的一点笑容。
林一同样语气:“从前离经叛道,在美国玩疯了,所以什么都记不起来。”
易楚:“可以理解。”
他已经在穿上西装,林一不会阻拦,更不会像从前那样死乞白赖求他。
林一要给他打开门,易楚先伸出手:“我自己来。”
口气不容置疑。
老同学会面,第二次依然不欢而散。
易楚走出门后见后面人并未跟过来,回过头说道:“不送一送吗?”
林一听后漠然一同走出。
两人一起走下楼时候,一位约莫三十多岁工人正好等着,见林一下来就说道:“老板,我媳妇真的要生孩子,我就请假两天,就两天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