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确实很难完全表达心中所想！

能以语言文字将阅读者、听众带入作者想象的情境中，那就是一方大家了，那就是所谓的引人入胜了，其实余溦的画作也正在走向这一步。

这也是所有艺术的目标，是文明的产物，是智慧的结晶。

傅明宪教授此刻具体的心理描述或许可以扩展到一本书的程度，但他说出来的仅仅是那句“成功了？这么快，什么感觉都没有啊！”

夏承越笑了笑，傅教授既不懂得如何收敛心思杂念，又不懂如何拒绝灵魂层面上的交流，夏承越有种感觉，他可以不需要言语，完全使用灵魂之光交流。

那时傅教授或许就会被拖入交流情景之中，一如当初莫虎所经历的，所思所想完全不由己，不过夏承越在这里并没有这样做，他是在进行元神交流实验，而非探寻傅教授的秘密。

“傅教授，我现在传递一句话过去，看你能不能接收到。”

【传话？传什么话？难道是在意识中直接交谈吗？】——紧张、期待等情绪。

“行，你传吧。”傅明宪淡淡地说道，但表情还是透出一丝丝紧张。

【打开笔记本！】

夏承越在灵魂之光中给傅明宪传递过去这么一个意思，当然具体信息相当复杂，甚至包括了对傅明宪放在桌子上的笔记本的描述、对打开本子的动作的描述、对两人所处环境的描述等等。

这么复杂的信息如果通过语言来表述，那么短时间内不可能完全叙述完，另外傅明宪也不大可能瞬间接受这么庞大的信息，但是在灵魂之光的交流中，傅明宪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夏承越想要表达的意思，那些庞大的信息处理过程都由潜意识自动进行了。

傅明宪脸上满是不可思议，连声问道：“夏先生是让我打开桌上的笔记本，是这边军绿色封面，边角有被香烟烧灼痕迹的那本？”

旁边的桌上放着好几本笔记本，军绿色封面有灼痕的那本是一个警察的随身笔记本，傅明宪收到了夏承越传来的【打开笔记本】的话，但是具体到哪一本，就是他下意识地判断出来了。

这怎么能不让他惊讶呢？

其他人这时也都看着夏承越，似乎想要听听夏承越怎么说。

“傅教授，你的感觉没有错，我确实给你传达了这么一个信息，接下来你可以试着给我传递信息。”夏承越说道。

“怎么传达？”

“脑子里想就可以了。”

傅明宪点了点头，甚至还默默念叨几句，于是，夏承越就感觉到了一波奇怪的信息从灵魂之光传来，【芒果、芒果、芒果、芒果！】

夏承越感觉有些好笑，“傅教授，你是想要芒果吗？”

【对！啊？！真的知道！读心术、拷问、隐私、机密、我不想、我不想！】

“对，我刚刚确实传递了关于芒果的信息。”

傅教授脸色有些晦暗，任谁知道自己的心思能够被人看得一清二楚，都不好受，这个实验已经有些超出他的想象了，而其他人脸上的表情也各不相同，或是庆幸、或是幸灾乐祸、或是无所谓、或是若有所思。

这些表现都不出夏承越所料，如果将人的自由划分为几个层次的话，那么大致可以分为人身自由、选择自由，以及最高的思想自由。

你可以控制我的肉体、控制我所处的环境，但却不能控制我的思想，如果连心灵最后的底线都不能守住，那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过去或许有测谎仪、微表情分析法之类的东西可以间接窥视人的思想，但还从来没有像元神交流这样直接、这样毫不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