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日?”薛寅挑眉。
黄莺却是惊讶了,“客官您不知道她?”
“我该知道她?”薛寅眨眼。
黄莺讶然:“她是我们楼里的头牌,名气可大了,宣京第一美人呢!”
薛寅“哦”了一声,若有所思,海日海日,沧海明日……宣京第一美人……倒像是听过,谁给他说过这事儿来着?是天狼。那家伙对这等事向来清楚得很,如今不知在哪儿逍遥快活,啧啧……
薛寅晃一晃手里的酒杯,又灌下去一杯酒,至此,脸色已通红,懒洋洋趴在桌上,一双眼稍微水润迷离,似乎在看眼前弹着琵琶的少女,但眼神飘得很远,只落在空处,目光空茫。
黄莺又奏完一曲,见薛寅一直不说话,只埋头吃喝,实在弹得乏了,小心翼翼地问:“爷是来做什么的?”
“我?”薛寅眯着眼,迷迷糊糊道:“来喝酒的。”
喝酒为何不上酒馆,要上这青楼?
这年头还有上了青楼,却只顾吃吃喝喝,不碰姑娘一个手指头的人?
黄莺一直弹着琵琶,然而越弹越是糊涂,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来。房内另外两个侍卫也感意外,只觉这小王爷不像是来嫖`妓的,那喝酒的架势,倒像是借酒浇愁……两人面面相觑,愁么?愁就愁吧,您安安生生不跑路就成。
也正因此,房内除了乐声外,倒一直安静,等天色暗了,外间忽然变得嘈杂,看上去已经醉得一塌糊涂的薛寅似乎不满被打扰,稍微抬了抬眼皮,声音带着酒气,迷迷糊糊问:“怎么了?”
黄莺去门边看了一眼,与门外小厮谈了谈,而后带着一脸讶色回来了:“回爷的话,是楼里来了贵客,说是要……给海日姐姐赎身!”
黄莺说着说着,实在是惊讶得不知所谓,薛寅打个呵欠,“赎身……不好么?”
“可是那是海日姐姐啊……”黄莺迟疑道,“海日姐姐是多人追捧的宣平第一美人……而那位贵客,是位大人啊,袁大人也是这儿的常客了,那可是跟着新皇帝打天下的人物,这次被封了好大的官儿呢……”
她怔忪道:“可他居然要取海日姐姐,还说要迎娶她为正妻!”
“袁大人?”薛寅晕乎乎地重复了一遍,“袁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