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康三十年,内廷
初春的天空依旧黑得特别早,五皇子匆匆穿过一处低矮的花丛,向着不久前才刚刚搬入的新居赶去。
虽然生母位列四妃,完全有着抚育皇子的资格,然而因为某些原因,五皇子自小是被养在了太后膝下的,所以常常来往于住处与慈宁g0ng之间,就像今天一样。只是这次,由于刚刚迁居,没把握好在慈宁g0ng停留的时间,导致他不得不加快脚步,以免过一会儿g0ng门落锁,那可就有的麻烦了。
慈宁g0ng位于内廷的西南角,南三所则位于外廷,因此最近的路程需要取道昭德门,不过在此之前,他首先需要经过养心殿。养心殿是贵为太子的他的二皇兄司徒煦的起居之所,而,鉴于他那位皇兄与他们父皇的关系着实亲密,每天除了晚间休息,简直恨不能时时刻刻都黏在一起,再加上这两天通往西六g0ng的几处g0ng门正在整修,所以理论上讲,他的太子皇兄是很有可能在这个时候才离开昭德g0ng,绕路昭德门再回来自己的地盘的,这样的话……他岂非有很大的可能会与对方碰上?
——倒不是他与太子之间有什么矛盾,只是他们的父皇对于发生在太子身边的事情总是格外上心,他可不想隔日见到父皇,对方拿着自己今日这略显丢人的失误来取笑。
想到这里,五皇子的脚步不由又加快了两分。他今年刚满十八岁,修长的身姿已渐渐显露出不同于少年时的成熟魅力,一双长腿迈出去,y生生引得后面两个十四五岁的小太监不得不小跑起来才勉强跟上,他自己却浑然不觉,只是脚步越来越匆忙,甚至没顾上好好看路,导致在穿过一道月亮门时,愣头愣脑地直接撞进了一个人怀里。
要说五皇子身为皇子,不仅经史诗书需要学习,弓马骑s也是日日都要练习的,因此非常清楚自己的这一撞力道到底有多大:按理说,对面的人猝不及防之下就是被他撞倒都是有可能的,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对面的人虽然被他撞得后退了半步,但很快便稳住了身子,甚至还有余力双臂一揽,亲亲热热地将他抱了个满怀。五皇子一愣,下意识抬起头,一时间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然而在看清了来人的容貌后,他登时倒x1一口凉气,随即微微咬住舌尖,止住了心中陡然升起的意外与惶恐。
“臣弟……”五皇子立刻挺直脊背,想要后退两步下拜行礼,然而面前的人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纤长的指牢牢地扣在五皇子肩膀,又因他不自觉想要挣脱的动作而激起了一阵鲜明的疼痛。
“嘶——”五皇子瑟缩了一下,皱起眉不解地看向对面的男人。男人面如冠玉,目似点漆,一双长眉斜飞入鬓,眉宇间自然流露出睥睨之态,隐隐又透出一种漫不经心的漠然,正是刚刚才被他腹诽过的太子司徒煦。不过,对方的神态怎么好像有些不对劲?
“皇兄,您怎么了?”五皇子隐约觉得太子的面se似乎不大好,只是此时天se渐暗,细节上看不太清楚,只好开口询问道。然而太子接下来的反应……
“殿下!”早在五皇子一头撞到太子身上时,跟在后面的两个小太监就已经麻溜地跪下叩头行礼,只是一直没听到叫起,其中一个便小心翼翼地抬起视线,准备观察下目前的情况。然而刚刚抬起眼,视线余光便捕捉到了一幕令人不寒而栗的画面,他不觉惊呼出声,然后猛地抬手,sisi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不远处,只见太子双手箍住五皇子肩膀,突然施力把人推进了旁边的草丛中。两人在修剪得相当整齐的草地上翻滚了几圈,就在两个太监哆嗦着爬起来,迟疑着是否上前的短短功夫间,草丛中传来了清晰的布料撕裂声,随之响起的还有五皇子惊怒间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见鬼……”
听了这话,两人双腿一软就又跪了回去,只是很快,五皇子的声音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青年沉闷的低哼与一种极为暧昧的细细的水声。
听着草丛中传来的声音,迟疑了半天还是没敢上前半步的两个小太监面无人se地对视一眼,其中一个突然跳起来,火烧pgu般蹿开两步,含糊着悄声道:“我,我去东边看看,不能再让其他人过来。”
另一个也醒悟过来,只是眼下的事情实在荒谬,小太监身上一抖,若不是知道绝不能发出声音,只怕早已趴伏在地,叩头如捣蒜地哭着求饶了。
不提两个小太监心中盘桓着的猜测与恐惧,此时此刻,被自己的太子哥哥推倒在草丛中的五皇子的情况着实不太好。炽热的身t不容抗拒地压下来,腿缠着腿,肩抵着肩,基于抗拒而起的挣扎放在这样的情景中,无端端竟显出一种情趣般的暧昧氛围来。火热的唇紧紧相贴,灵巧的舌叩开齿关,亲密地g缠住他的,浓郁的酒香侵袭而来……等等!酒香?
“太,太子!”五皇子从被吻得晕乎乎的状态中清醒,竭力偏开头,终于摆脱了被对方深吻到几乎窒息的危机,他急促地喘息着,因窘迫和缺氧而开始发烫的脸颊看起来红扑扑的,映衬着白皙的肤se,看起来竟难得显露出一丝软弱的媚态,他结结巴巴地开口,想要提醒身上的人,“您是喝醉了吗?看看我——”
五皇子抬手捧住太子的脸,感受着指间传来的惊人热度,以及蒸腾在对方鬓边与脸颊上的淡淡汗sh,强迫着对方目视自己。然而四目相对间,不知为何,他的心蓦地跳了跳,小巧的喉结上下滑动,一时间只觉喉间颇为g渴,使他接下来的话语显得有一些g涩:“我是小五,你,您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