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相思回神,已被一股力道扯入宽厚安稳的胸膛。
依旧熟悉,可是却是冷得没有温度——
容枭,他怎么会知道他们在这里。
沈相思脑海里一片空白,怎么都没有办法接受被容枭亲眼见到她这样的一幕。
她才,才从他那里逃出来,不是吗?
“走!带他先走。”
容枭在沈相思耳边低声命令。
他低沉的嗓音没有温度,凉得让沈相思的心一刺,透心的凉让她娇身生生颤了一颤,说不出来的……难过?
她也会挣扎吗,她心里,还有挣扎吗?他跟她……
他会在这里,证明他全都知道,知道她的目的,还有她想要拼命隐藏,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身份……
“还不走?”容枭更冷冰冰的命令。
“我——”
“走不走!”
容枭手背青筋爆现,冰冷无情的冷哼。
沈相思的俏脸一白,抿着唇角没有在说话。
容枭眯起眼睛,遮掩掉眼底的情绪。
他多想把她狠狠揉入怀抱,却只能冷言冷语叫她快点带着别的男人滚。
“不会有事。”
在她离开他怀抱那秒,他的声音佛入她耳边,凉凉的唇唰过她脸颊,疏离而陌生。
沈相思的眼眶一热,她赌气般骤然转身,扶着陆笙,头也不回的离开。
一旁的蒋威扬起手,想要操作手中的笛子,却被容枭一脚踹飞出去,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
“我让她走,鬼神也挡不住!”容枭眉峰一蹙,嘴角冷漠一抿,冰冷的声音能将人心撕裂成两半,君临天下的磅礴气势散开,让人觉得压抑。
“枭,好久不见,你的话听起来多生疏,毕竟咱们兄弟一场。”蒋威姿势一转,又是那副邪气妖孽,带着天生高贵痞子气息的样子。
容枭没有回应,冷笑不语。
“怎么?你是想把我杀了?”蒋威手柔若无骨搭在他肩膀,他成形的眉宛如两片柳叶,让他妩媚动人的脸看起来多了几分楚楚可怜的姿态。
不管是女人,还是男人,都会因为这样天心媚骨的人倾倒!
容枭却不着痕迹避开了蒋威的手和挑逗,冷漠的站在对面,异样的眼眸漆黑不见底,寒冽的盯着蒋威。
“兄弟一场,何必弄得那么难堪的下场,你说对吧?”
“不要在动她!除了我,谁动她一根寒毛,我会把谁挫骨扬灰。”容枭立下斩钉截铁的誓言,转身就走。
“怎么这么说我呢,难道咱们十几年的情分也比不上你才认识的一个黄毛丫头?”江尾牙叹息一声,收起了笛子,跟在容枭身后。
“去喝一杯?”或许是因为这一句十几年兄弟之情,让容枭停下脚步。
蒋威眉一挑,笑了笑,“当然,我们很久没有
喝酒了。”
容枭没有应答,大步往车子的方向走。
蒋威挂上调侃微笑,眼底微眯。
他岂不知道容枭是担心他去追踪沈相思,才想把他牵引住,拖延时间。
他真的为了一个处心积虑想杀他的女人,连命都不要了吗?
“你要是还有事,那就算了。”容枭站在车门边,冷漠的开口。
蒋威收起心思,笑容满面的走过去,“容枭请我喝一杯,岂有不起的道理,走吧。”
容枭不再说话,车子很快离开这个废墟之地,前往纸醉金迷的不夜城。
隔天
天气晴朗。
风俏皮从落地窗溜入房间,悄悄亲吻着洁白大床上的人。
白色衬衫半解,隐约露出他令人着迷的完美身材。
两道剑眉紧紧蹙着无法舒展,他似乎做了不好的梦,脸上全是痛苦之色。
高大身躯忽然痛苦倦缩,弯成一个令人心疼的无助姿势。
长叹一声。
容枭睁开疲惫双眸。
光线让他反射性举手遮挡视线。
似是噩梦把他的能量透支,他盘腿半坐,整个人看起来疲倦极了。
为什么,又做了这样的梦?
他总是梦见沈相思满身献血淋漓,双目含恨的望着他,离他而去。
十指狠狠耙着精湛黑色短发,容枭挺起身躯。
他需要调查一些东西。
若非真的有必要,容枭绝不会浪费大半天时间,自己开车来到这个远离尘嚣的高山上来。
车子在半山腰还抛锚了,在这个人烟稀少的地方,他不指望能搭到顺风车,只能认命的以双腿代劳,爬上去。
容枭今天的情绪不是很好,遇到这一连贯的事让他不爽情绪爆发,在心里咒骂了不下十遍。
这年头什么怪人都有,既然是为人消灾解难的行业,还学什么神秘高人隐居世外。
没错,他此行,就是要去找这个城市最知名的组织。
听说这是刚成立不久的事务所,但他们的办事效率奇高又安全可靠,只要是付得起酬劳的人,就没有他们查不到的事。
上至商业谍案,下至男女奸情,哪家丢了猫狗,无论事情大小,来者不拒。
当然,这样神秘奇怪的组织,自然也有他们的准则和不成文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