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立冬也回公司去做些年底的杂事,重的还是不行,只挑些轻点的做,不过要动脑子的事对他来讲都不轻松。
而且忙完回到家,空空荡荡,还是他一个人,非常苦闷。
勉强这样过了两天,第三天他就回迟夫人那里,和母亲相依为命了。
又数天后,离春节还有六天,夏岳回来了。
迟立冬已经能自由活动,开车也没问题,提前了一个多小时,到首都国际机场去接机。
等候的时间里,他紧张得不行了,不停来回走动。
他有点害怕见到夏教授,当年他就很怕和这位全院闻名的毒舌教授打交道,那时是因为学习不好,人又笨,现在学习还是不好,人还是笨,另外加上拐带人家儿子的罪名,还有十几年前做下的渣男事迹,林林总总加起来,夏教授不可能对他有什么好印象,只盼着能看在夏岳面子上,别当面骂他太难听就好了。印象里师母似乎性子很是温柔。那个小孩不知道淘气不淘气。
迟立冬身材高大,肌肉厚实,长得还不是温和那一挂的,历来讨不到初次见面的小孩喜欢。远的不说,就说前几个月夏岳还在上海时,他有一次到上海去看夏岳,买票晚只得买了经济舱,登机时遇到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在舷梯上就哭闹不停,把那年轻妈妈累得够呛。登机以后,小男孩还在又哭又闹,怎么哄劝也不听,直到迟立冬坐在他的邻座,哭声戛然而止,一路上大气都不敢出。
终于等到夏家一家人乘坐的航班落地。
迟立冬紧紧张张地在外面等待。
很快就看到了抱着孩子的夏岳,因为长时间飞行,他穿了一身看着就很舒服的灰色休闲装,戴了顶黑色棒球帽,脚上一双yeezy,怀里的小孩趴在他肩上,和跟在后面的夏岳妈妈说话。
夏教授最后出来的,他没怎么变样子,也没明显的变老,推着一辆满满的行李车。
迟立冬抬了抬手,叫了声:“夏岳。”
夏岳朝他笑了下,小孩也转过脸来。
迟立冬急忙挂上讨好的笑容。
小朋友比照片里还像夏岳,俩人完全就是一个模子脱出来的,一个大夏岳,一个小夏岳。
夏家四人绕过长长的围护栏,终于出来了。
迟立冬从夏教授接过行李车,僵硬地打招呼:“教授好。”
夏教授上下看他,和善道:“你也没怎么变样子嘛。”
迟立冬就只会笑,又向师母问好。
最后才面对夏岳,心里自然是很想他,这种情景也没办法说,依旧还是一脸傻笑。
夏岳也笑了,说:“都问好了,怎么不问我好?”
迟立冬十足听话:“你好。”
夏岳怀里的孩子怯生生地看他。
他也看那孩子。
夏岳很温柔地:“刚才爸爸教你了,叫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