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 有人敲门,迟立冬忙站起来,腿都有点麻掉。
来人是江琦和江璃两姐妹,昨天她们得到消息,江琦从天津赶过来,协助警方辨认了停车场监控里的面包车司机,确认是丈夫无误。今天一大早就到医院来看望迟立冬。
他们说了两句话, 夏岳就被吵醒了,也许是医院温度高,更也许是某种感觉还没完全褪去,他脸颊通红,手撑着床坐起来。身上的衣服很皱,但迟立冬在去食堂前,就帮他把扣子扣整齐,裤子也穿好了,倒也不会失礼。
江家两姐妹都看着他,有些疑惑。
迟立冬道:“这是夏岳,我的朋友,昨天他也在场,被赵健狠敲了一下头。”
江琦一脸歉疚道:“夏先生,真抱歉。”
夏岳露出得体的微笑,说:“我没有大碍,别放在心上。”
尽管衬衣皱得像抹布,对他的气质也丝毫无损,甚至还多了几分平日没有的亲和力。
江璃好奇地打量他,眼里闪动着一种少女特有的光芒。
迟立冬感觉到了,有点骄傲,又有点不舒服。
夏岳没再和江家姐妹搭话,问他:“你给我买早饭了吗?我饿了。”
迟立冬指指保温餐盒,道:“粥和包子,行吗?”
夏岳道:“凑合吧。”
江琦不是小姑娘,从两人对话的语气里察觉出了什么,面露一瞬尴尬,很快便继续和迟立冬说丈夫的事,把话题从夏岳身上转移开。
夏岳到小桌前吃早饭,脊背挺得很直,吃饭慢条斯理,几乎没有声音。他不止相貌出色,教养也很好。
迟立冬注意到,江璃虽然坐在江琦身边,眼神却不住地投向另个方向的夏岳,唇角噙了一丝浅浅的笑。
夏岳吃完饭,到卫生间去漱口,出来后,说要去工作,和江家两姐妹道别。
迟立冬送他到门外,小声嘱咐道:“身体要是不行别硬扛。”
夏岳低声道:“现在又担心我了?怎么我说不要你还硬来?”
迟立冬厚颜道:“那我忍不住有什么办法。你行不行啊?”
夏岳道:“我不去公司,回家换身衣服,顺便帮你拿套睡衣,这小衣服你穿着太可笑了。”
迟立冬笑:“好,你路上慢点。”
目送夏岳走远,他满面春风的回了病房。
江琦又和他聊了几句天津的事,父亲死后,丈夫跑路,她赶鸭子上架接任了公司一把手,从零开始学,有点艰难。
这和迟立冬当年类似,他便拿自己的经历安慰她,又提了点经验希望能帮到她一点。
江璃忍了许久,直到两人这个话题说完,才极自然的顺势插了句话:“刚才那位夏先生也是做药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