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岳把病历本放回去,说:“你大佬要嚟嘞。”(你大哥要来了。)
香港仔变脸道:“边个畀你话畀佢?!”(谁让你告诉他的?!)
夏岳道:“佢嚟咗我再走。你好好咁唞,我就喺门口,有事嗌我。”(等他到了我再走。你好好休息,我就在门口,有事叫我。)
香港仔愤恨地躺下,拉高被子蒙住脑袋。
夏岳出来,把病房门关上。
迟立冬道:“看着生龙活虎,问题不大?”
夏岳无奈道:“轻微脑震荡,留院观察一晚,该是不要紧吧。”
他看看腕表,说:“等他哥来,最少还要一小时。你在这里陪我吗?还是先回去?”
迟立冬道:“当然陪你,你自己在这儿有什么意思。”
夏岳眼角看他,道:“怎么没有意思?等你走了,我好趁机玩弄小弟弟的感情。”
迟立冬深沉道:“不可以,希望你只玩弄我。”
夏岳笑出声。
医院里空调开得很足,温度有点高。
迟立冬到自动贩售机里买了两瓶饮料,给夏岳一瓶。
两人在病房门口长椅上坐下,小声聊着。
迟立冬问:“他哥哥是你在香港的旧同事?”
夏岳道:“不是,是我在香港的室友,同在一个屋檐下,有两年多。”
迟立冬想起来,道:“教你做饭那位?”
夏岳点头,说:“还是我的粤语老师,人很好,是我在香港最好的朋友。”
迟立冬半真半假道:“这么说,我该警惕的不是弟弟,是哥哥。”
夏岳笑道:“是不是没完了?哥哥是straight。”
一小时后。香港仔的哥哥到了。
是不是straight,迟立冬没看出来。
但是这个人……有点微妙。
长得和病房里的弟弟很像,可是衣着打扮到气质腔调,给迟立冬的感觉,活脱脱像拿夏岳复制粘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