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水花溅起半丈高,河下传来一声惨叫,紧接着飘出一股子血水,疙瘩正要上前看看是怎么一回事,忽然觉得一阵头晕眼花,连忙转头往回跑。
再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他拍拍脑门子,觉得身体异常疲惫,起床昏昏沉沉的去找董强,董强一听大喜,赶紧召集村民,一起去葫芦河看看。
全村男女老少一起往葫芦河跑,到了河边一看,水里飘着一个庞然大物,足有五六米长,嘴巴尖尖的,长着四只爪子,一条大尾巴,肚白朝上,死的透透的,乍一看有点像蜥蜴,仔细一看,原来是一条扬子鳄。
扬子鳄尽管已经死了,可是那凶恶的模样还是让村民们感到一阵心惊肉跳,连忙问董强,这是什么怪物。
董强认定扬子鳄必是那只吃人的妖怪,心中大定,胡吹一通,说这是一只江河里的大鳄,吸食日月精华五百年,已经成了道行,能呼风唤雨、化作人形,也得亏是本大师出马,不然指不定还会死多少人。
说完还没忘了疙瘩,说疙瘩为了给父母报仇,帮助我奋勇除妖,是个大孝子。
村民们感恩戴德,连表兄也对他刮目相看。
董强心里暗爽,但看了眼怪物,觉着这东西不详,就吩咐村民们将它拖上岸,大卸八块给埋了。
等掩埋好怪物尸体,已经到了下午,村里给疙瘩他妈办丧事,顺便摆了十多桌酒席,也算是庆祝除妖了。
席上大伙儿轮番给董强敬酒,董强心情舒坦,来者不拒,没多久就喝高了,扯着大嗓门开始吹嘘自己,说他自幼上山跟随师傅学艺,一十八载学艺归来,捉鬼除妖那都是小意思,最拿手的是算卦,能够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
村民们不知真假,围在一旁一个劲的吹捧,董强飘飘然了,晚上怎么回去的都不知道,隐约记得好像吐了一堆,闹了好久才消停。
半夜三更,董强睡的正香,忽然觉着大腿疼,跟针扎的似的,一下、一下的,他半醉半醒的睁眼一看,不由冷汗直冒,酒醒了一大半。
只见床前站着个人,黑布隆冬的也看不清是谁,正拿着大钢针朝他左腿上可劲的扎。
董强心说,我靠!难不成今天牛逼吹过头了,有人看我不爽,半夜拿针来扎我?
“哪个孙子前来暗算你家大师!”
他大骂着,抬腿对着那人的肚子就是一下,那人“哼唧”一声摔倒在地,爬起来就往外跑。
凑着月光,董强一看,就愣了一下,竟然是疙瘩!
这小子难不成扎妖怪扎上瘾了,今晚换个口味来扎我?
他看了下大腿,见上面十几个针眼,一摸一手血,顿时火冒三丈,心说老子什么时候吃过这种闷亏,看我今天不揍的你满地爬!董强爬起来跟着后面就追。
正值深更半夜,村子里黑灯瞎火,一片寂静,疙瘩在前面跑的飞快,出了村子,一头扎进村头一间亮着煤油灯的破瓦房里。
董强觉得奇怪,这小子不回家来这里干什么?他走到瓦房门前往里看,不由一怔,房间里面空空荡荡,没有多余的家具,角落里堆着一堆麦秸,疙瘩正躺在上面呼呼大睡,而旁边墙上挂着一面小镜子,镜子下点着煤油灯,灯下垫着黄纸符。
还真是在作法啊?
董强有点糊涂,走过去就是一脚:“起来!”
疙瘩才迷迷糊糊爬起来,揉揉眼睛四处一看,说:“大师!我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你还好意思问我?”董强气的够呛,指着镜子和煤油灯说:“你给我说说这是什么情况?还用在我身上了是吧?小针戳的过瘾不?”
疙瘩一看,脸色唰的白的,急忙说:“我不知道啊!这不是我弄的。”
董强说:“这种法术只有咱俩知道,不是你弄的是谁弄的?”
小勇想了想说:“哦!我想起来了,刚刚我在家里给我妈守夜,打外面来了个女人,问我家里有没有煤油灯、小镜子、黄纸和大钢针,我说刚好有,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会不会是她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