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务茗与葛居正在前往杀戮之都的路上。
“务茗,”葛居极速前进,两旁的风景在飞速地后退。
“把他们留在家里,真的没事吗?”葛居犹犹豫豫,最终还是问出了自己的担忧。
“嗯?会有什么事?”务茗不明所以。
“昨天晚上...”葛居点出了问题。“按照昨天晚上的情况,他们真的没事吗?”
务茗也领悟了葛居的担忧,笑了笑,安慰道,“放心啦。禅真和古榕只是将话说开了,感情只会更进一步。至于那两小只...”
务茗垂下了眼帘。
“看缘分吧。”
—昨晚——————————————————
“叩叩”轻轻的敲门声混在大雨的声音之中,愈发不明显。
“请进。”门里应了一声。
“吱呀。”门开。
“务茗医师。”来人轻轻唤了一声。
“是禅真啊,这边有点乱,你随意坐吧。”务茗随意的招呼了一句,又很快着力于寻找解决办法。
看着书桌上、地上散落的书籍,禅真握紧了拳头。
“务茗医师,不用了。”
埋在古籍里的务茗,闻言动作一僵。慢慢地将手里的书放下,直视着禅真的眼睛。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务茗医师,”禅真低着头,看不清表情。“我们都知道的,解决那个邪气,只有再次借用修罗的气息镇压。”
“可是,”务茗想要再说一些什么,但却被屋外的雷鸣声打断。
“我知道。”禅真没在意,继续往下说。“第二次镇压,邪气会反弹的愈加猛烈......而为了抑制住,只能去找寻一个‘柱’,一个能随时提供能量的‘柱’......对吧?”
禅真抬头,没有眼泪,面容却比纸还苍白。
务茗沉默。
两人都十分清楚,能成为这个“柱”的,只有古榕一人。
“你,你怎么知道的?”务茗哑着声音问。
“医师,久病成医。我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邪气的人。”禅真眨眨眼,逼退了眼里的泪意。“而且啊,它已经开始掠夺了......”
“什么?”
“古榕那个家伙,自以为瞒的很好,可是呢,我们俩一起都在一起,我怎么会注意不到,他的魂力——倒退了。现在的他,估计,连武魂真身都释放不出了......”
“禅真......”
闪电划过,刺目的白光,照出了黑影。
“其实呢,我来找您,并不是为了治病的。”禅真擦了擦眼泪,微笑着说道。
“那个时候被古榕打断了,我呢,是想要药物的。”
“什么药?”
禅真却是没有直接回答。
“不管怎么想,我还是有一点不甘心。”
“为什么呢?为什么是我呢?”
“我想啊,可能是那一座城的业障都算在了我的身上...这份因果我可以背,可还是好不甘心...”
“好不容易遇见了人,却只有那么一点点的时间......”
“你要‘红颜’,是吗……”务茗想起来了,一株被自己尘封的药草。
“对啊,‘红颜枯骨’,不是很适合我吗?”禅真又笑了笑。
“红颜”,并不是一味毒,而是,透支。
据传,一位女子无法忍受自己的衰老,便寻得一株药草,保持自己的容颜。那株药草的确神奇,它维持住了女子的容貌,并将其变得更为艳丽。然而,半月之期,人们寻讯而来,只见女子的尸体,娇艳如期。
“用你余生的所有时间,去换取那半月之期,值得吗?”
“务茗医师,爱情中的女孩子,不管怎么样,都希望自己是美丽的......而且我觉得,换来不用顾虑邪气的半个月,很划算。”
“半月之期之后呢?你要怎么办?古榕又要怎么办?”
“...不知道,可能在那半个月里,会有答案吧……”
“那么,”
务茗的话还没有说完,虚掩着的门后便传来了一声怒吼。
“你有问过我的意见吗!!”
“嘭。”门被踢开,古榕从外面走了进来,发梢还在滴着雨水。
“古榕?你,你怎么......”
“是我叫过来的。”当康撑的伞,和宁风致一起慢慢地走了出来。
“当康?”禅真一脸惊讶。
“当康挠了挠头,解释道:“因为今天晚上,禅真姐的情绪一直不大好,我就想和古榕换一下房间,结果出来的时候就看见禅真姐来找务茗老师了……我,我们真的没想偷听的。”
“喂,那个叫,叫务茗的。”古榕一把拽过禅真,把她拉到自己的身后。
“你们说的那么多,我也听的糊里糊涂的,下面我要问话,你只要点头或者摇头就行。”
“第一个问题,禅真是得了病是吗?”
务茗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