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茗,一位可怜巴巴的魂师,不仅要维持破旧不堪的医馆,还要供养家里的一群小崽子。
而就在刚刚,可怜的务茗被自己辛苦养大的崽子给用扫帚轰了出去。
这...到底是人性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沦丧?
“...我怎么会有这样的老师?唉,当年年少无知,一失足成千古恨。”
看着务茗逃窜的身影,当康缓缓放下手里的扫帚。
扫帚是用竹片扎成的,辅以铁丝固定。
看着这筋道,打在人身上,一定很疼。
也怪不得某位老师,看见这扫帚就立马溜了。
“还有你,牙牙,”当康盯着某只长毛猪,“下次别叫那么大声。”
“康。”牙牙低下头,心情低落。
当康注意到了牙牙的神情,目光有一瞬的飘移。
“下次遇到别的人威胁你,你就直接咬,不用客气,你的牙又不是摆设。”停顿了一下,又补充到,“有事我替你担着。”
“康!!!”
“兴奋个什么劲,没出息。”
“好啦,不要蹭了,痒。”
“康康康。”
牙牙充耳不闻,或者说,太过兴奋而没有注意到。
“行了,回去吧。”
当康弯下腰,用手指轻轻地按在了牙牙的额头。
一个淡蓝色的纹章出现,细看之下,纹章是一个抽象的“豚”的形象。
牙牙的身形在纹章中慢慢虚化,最后消失。
“下面做什么呢?”
当康摸着下巴,有点儿无所事事。
“吱呀。”
客房的门被打开了。
“宁风致,你醒啦。”
“嗯。”
宁风致走出门。看着当康手里握着扫帚,询问道:“你是在打扫庭院吗?”
来自灵魂的拷问。
当康没有丝毫的迟疑,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是啊,刚刚正在打扫。”
语气斩钉截铁,正直得没有一丝可以怀疑的成分。
“那我也来帮忙吧。”
“停停停停,你站那儿别动。”
“嗯?”
当康将手里的扫帚放在墙角,拉着宁风致的手进了客房。
“坐下。”
“哦。”
宁风致有点儿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乖乖坐在了凳子上。
“你才刚刚醒过来,脸色都不大好,还想帮我干活?万一累到了怎么办?”
“...对不起。”宁风致真挚地道歉。
当康受到会心一击,感觉到良心隐隐作痛。
“你怎么一觉醒来变得软软的?鬼兰还有这种功效吗?”没好气地敲了一下宁风致的脑门。
“软软的?”宁风致重复着当康对自己的评价,歪着头,一脸疑惑。
软软的,是什么意思?
当康看着宁风致的表情,整个人先是僵了一下,随即背过身,一个人絮絮叨叨。
“不行,这样软我下不去手......冷静,冷静。”
“当康,你在说什么呢?”宁风致轻轻地拉了拉当康的衣袖。
当康深吸了一口气,做足了心理准备,这才转身,正视宁风致。
“没事。”
“嗯。”宁风致虽然有所疑惑,但没有问什么。
当康说没事,那就是没有什么事。
宁风致信任的眼神里这么写道。
“......对了。”
当康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
“你发烧好了吗?”
“发烧?”
宁风致想了想,自己好像没有什么映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