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远说:“帮我捂住她的耳朵。”
捂耳朵?难道捂耳朵可以解酒吗?
舒晴将信将疑地照做了,“捂住了,然后呢?”
谢承远的手指敲在方向盘上,顿了一顿,声音里带了一丝笑,但他的语气难得郑重:
“我喜欢柳裴,七年。”
舒晴的手一抖,她在心里骂了一句粗鄙的脏话。
谢承远喜欢柳裴,本来就已经是令人觉得不可思议的组合了,后面再跟上一个“七年”,她觉得今天回家之后可能要花更久的时间来拯救自己摇摇yu坠的世界观。
“……那你要我捂住她耳朵g嘛?”
谢承远很认真地回答:“怕她听见之后太得意。”
舒晴愣了愣,几乎是脱口而出道:“你是小学生吗?”
她在中央后视镜里瞥见谢承远危险地眯了眯眼睛,吓得她赶紧改口:
“你不是,我才是。”
柳裴家离同学聚会的ktv不远不近,大约二十五分钟的车程,新式小区,最近刚装上门禁系统。
保安大叔很可能对柳裴有印象,看小姑娘醉的不省人事,狐疑的目光在看起来就不怎么像好人的谢承远身上停留了几秒,直到看到后面跟着的舒晴时才放了人。
柳裴家住在八楼,谢承远把她抱进电梯的时候还自言自语了一句:
“居然有电梯。”
舒晴眼皮一跳,“你没抱够吗?”
但后来舒晴意识到,恐怕不是谢承远没抱够。
而是柳裴又拉着谢承远不肯撒手了。
谢承远要出门,她就蹲在门那儿不让他出去。
舒晴抱着双臂站在他俩身后看戏,其实她很想拿出手机拍视频,等柳裴酒醒了给她好好看看,但由于另一个当事人是谢承远,高中时他的事迹至今还余音绕梁,她不敢。
她试探着拎着包,走到柳裴家门口,推开门,走出去,畅通无阻,蹲在门口的柳裴甚至还往旁边挪了一挪,给她空出了一个出去的位置。
舒晴恨恨地看着谢承远,“她不要我,我走了,交给你了。”
“啪”,舒晴把门关上了。
柳裴还蹲在门口,看起来像一只蘑菇。
谢承远揽住她的双臂,把她捞起来,顺势将她的身子摁在门板上。
他垂眸,对上柳裴的视线。
她安安静静地看着他,眼里因为醉意染上一点儿水汽,眸光却是清亮通透的。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弯腰靠近她,温热的鼻息拂过她额前的碎发,嗓音低沉喑哑:
“……你躲不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