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玉也把玩起自己眼前的杯子道:“长清心思倒是精巧,这画中的寓意出自诗经中郑风·女曰鸡鸣,展示的乃是一对小夫妻和谐恩爱的小日子。长清表达的如此隐晦,万一我看不懂呢?岂不是白费心思。”
顾明渊闻言仰头一口饮尽了自己杯中的茶,爽朗一笑道:“怀玉这不是懂了么?你我乃是知己,我自是不担心你看不懂。”
他这般说,反倒让秦怀玉又脸红了一下。
说来她两辈子的年纪加起来都能给顾明渊当娘了,却在他面前还是这般爱脸红,秦怀玉都觉得自己越活越回去了,暗道自己这点出息不够看的。
方才顾明渊饮茶时袖子滑落了些许,露出手腕上一抹雪白,秦怀玉忽然想起上次王婉清闹事的时候,他为了替自己挡刀还受了伤的事。
当下便关切问道:“你手臂上的伤,如何了?”
见她忽然关心自己,顾明渊怔了一怔,随即一片欣喜在心口间荡开,他脸上却是依旧不动声色,淡淡答道:“无碍。”
他虽这么说,秦怀玉却还是不放心,招手道:“让我瞧瞧。”
顾明渊便从善如流把手递过去给她看。
秦怀玉拆了纱布瞧了一眼伤口,已然结痂了。
她叹了口气,略不悦道:“确实无碍,你身强力健,伤口长的也快,可身边伺候的人却都是些不尽心的,瞧瞧这……我上次上的药什么样,这会儿还是什么样,都没人想着该给你换下药么?”
顾明渊顺从的认错:“是我疏忽了。”
他才不会承认,是他不准身边的人给他换药的。
这纱布,可是秦怀玉亲手为他包上去的,回去后每每瞧见这纱布,就仿佛秦怀玉纤细柔嫩的指尖停留在自己手臂上一般,他哪舍得拆。
今日若不是秦怀玉自己想起,他还不知道准备裹着这纱布到什么时候。
秦怀玉撅着嘴唇瞧着他道:“是你疏忽,自己的身体都这般不注意,若是有个什么长短,难受的可不还是你自己?”
她自己都未曾察觉到,这话语气中流露出的关怀之意甚是浓重,像极了对着丈夫娇嗔的小媳妇。
顾明渊看着她撅着粉唇,娇嫩诱人,一时呆了,她说了什么话也没听进去,直到秦怀玉说:“往后这伤口晾着就好了,不用一直裹着,不透气反倒不利于痊愈。”
他方才回过神来,面不改色的点头,仿佛方才他从未走神过。
“怀玉说的是,以后我会注意的,这次是我的不是,那么我就以茶代酒,自罚一杯好了。”
说着他端起杯来又饮了一杯。
秦怀玉笑道:“人道是品茶品茶,一杯为品,二杯为饮,三杯就是牛饮了,这么上好的茶……”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又道:“这次的事,终究是你帮了我,我还没好好谢谢你,这第三杯就当是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