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他夸赞宁安,张成林眉眼带笑,却是道:“顽劣不堪,一块朽木罢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只是那眉眼里的得意,却怎么都看不出来哪儿写着不值一提了。
宁安偷偷瞪了一眼张成林,却是没再说话,只是重新坐回了位置。
二人且饮且酌,一时之间,这饭桌上的氛围倒是十分好。
秦怀玉跟宁安一个是女孩一个是小孩儿,所以都在乖乖的吃饭。庄月兰才大病过,自然也不宜饮酒,于是便为孩子们布菜。唯有秦毅跟张成林,谈兴正浓,说说笑笑的倒也十分热闹。
见他二人这般熟稔的态度,庄月兰却是生了几分疑惑来。她虽然不大了解这位张神医的性格,可是对于自家夫君,她还是十分了解的。
他现下的这个态度,根本就不是对待一个陌生人的态度,反倒是有几分旧友相逢的喜悦。
只是眼前之人,她似乎又从未见过,又怎么会是旧友呢?
不过便是有再多的疑惑,这个时候也是不适宜发问的,因此庄月兰只是摁下了心中的疑问,面上带着端庄的笑容,静静地听着他们说话,时不时的照看着孩子们。
等到酒足饭饱之后,众人又坐着寒暄了一会儿,张成林便要起身告辞了。
秦毅挽留他吃晚饭,被张成林摆了摆手笑道:“今日已经叨扰了大半日,再待下去实在不合适,改日吧。”
正好这时有家将前来给秦毅回禀事情,他见实在留不住,便只得让人好生将他们二人送出去了。
自然,走时又让下人将他们准备的礼物装了满满一车,这次却是张成林推辞都推辞不掉的了。
待得人走之后,庄月兰吩咐下人将这里打扫了,又见秦怀玉有些倦怠,不由得温声道:“你回去休息一会儿吧,剩下的事情我来便好。”
秦怀玉的确有些困倦,便也不多说什么,跟庄月兰行了礼之后,便回房间去了。
……
到了晚间的时候,秦毅方才忙完,回房的时候见庄月兰正在梳妆台前由着丫鬟们拆卸发簪。
他一时起了兴致,走过去将丫鬟们挥退,自己拿了梳子替妻子慢慢的梳发。
这事儿原先也不是没有干过,因此庄月兰见怪不怪,只是从镜子里嗔了他一眼,一面问道:“夫君的事情都处理完了?”
自从秦毅接管城北大营之后,皇帝便将一系列的事情都交给了他,事情繁杂且琐碎,且因着他才回京城,这里面又盘根错节的掺杂了许多事情,因此便是如秦毅,也时常觉得头大。
像今日这样临时被叫走的情形,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闻言,秦毅点头道:“已经忙完了,夫人可是久等了?”